你的,不让我偷吃,会挨打的!” 饶笑嗤笑出声,看看他红红的脸蛋,又看了看手中糕点,心里滚烫,抑制住眼眶里的酸涩,她张口咬了下去… 回忆随着油糕的入口全部涌上心头,校门口的杂货铺,图书室边收留的流浪猫,妈妈织了一半的毛衣,贴在墙上的奖状,那场没有看完的电影,备课时写下的重点段落,摔碎的香水瓶…… 那是她的人生,她的家,她真正的家… 梁慎之进门时,没有直接回屋,那黑洞洞的房间没有一丝的灯火,目光顺着光线移去灶屋,他迈步而去,却在推门后并未看到女人的身影,只有秋果一个人,似乎正在做在最后的洒扫。 猛一回头,突然看到灶台边的身影,秋果吓的惊了一跳,连忙垂头问安。 “姑娘呢?”没接话,只是淡淡发问,梁慎之一边解着袖口的束带。 “回爷,姑娘晚间有些不舒服,没吃东西就睡了。”老老实实回答,她一贯不敢直视面前这个“阴阳人”。 “不舒服…?”瘦高的人敛了敛眸。 “是,今儿对角姓邱那户的娃儿来找姑娘玩,玩时还好好的,也吃了些那娃儿拿来的油饼,”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搁在灶台上的灯盏糕,“但那小娃儿走后,姑娘就有些郁郁的,问也不说,没一会儿就去睡了。” 梁慎之眼睛落在那个被咬了一块缺口的油饼上,没有再开口,对直就进了屋子。 饶笑没有睡着,听见有人进门,翻身就坐了起来,梁慎之走的更快,只见饶笑刚刚起身,他就已经到了床边。 “我回来了。” 低声说话,他借着半开的窗扉打望女子的脸。 饶笑同样看着他,好半晌终于伸了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说话,“你还知道回来呀~小太监。” 软绵绵的声音,是梁慎之听不出的情绪,他反手把她也抱在怀里,五日未见,他想她想的发慌,好半晌无言的相拥,梁慎之才慢慢开口,“听秋果说你不舒服?怎么了?” 他不想去猜,只怕结局太过难堪,索性直接问出口。 “嗯?”饶笑鼻尖抵去他的鼻梁,带着疑问出声,“我并无事,怎么会说我不舒服呢?” 那对于家的浓烈思念,在梁慎之出现这一刻,饶笑便紧紧的按压下去,她理不清,理不清自己对面前人的不舍,究竟出于什么感情。 梁慎之贴着她的脸,心中难受不由加重……那个邱四儿,他曾在上一次回院子时见过一次,稚儿年岁,最是可爱,小小的一个在母亲膝下撒娇。 他也曾听秋果说起过,那小娃儿颇得饶笑好感,叁不五时就会打着窜门的理由来找饶笑玩。 他都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知道,除了这些,他甚至知道这家人来自何地,在京城做着什么买卖,关于饶笑的一切,厂卫总有人给他汇报。 他想着,黑暗中卑贱的残破如倾巢而出的蚂蚁,瞬时爬满了他的心脏。 “阿笑…是不是今天的油饼吃坏肚子了?”他忍住了所有的构想与心酸,问向月光下的女子。 “那不叫油饼,傻瓜,那叫灯盏糕~”一边解释着,饶笑就爬上了梁慎之的腿,裙摆一提,跨坐上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黑暗中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一心接受着她的拥抱与亲吻,内心如被按压进湖水中的兽,憋闷的就快要撕裂。 他把所有的不甘幻化成吻,带着愧疚,不舍,又有不愿,用力拥吻抚摸…终了,他轻声低问,声音甚至带着颤抖, “阿笑…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对你好的,无论什么我都会去给你争来,更大的宅子,更好的日子,但是你要守着我,其他的都不要想好不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要孩子,我……我去认好不好,就像我的干爹那般,你再等等我,我会做很多人的干爹,让他们都跪在地上,叫你干娘。 求你,只求你这一件……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