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诺下来后,罗浮春方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羞愧难当,恨不得挖坑将自己活埋了。 常伯宁失笑,冲他挥一挥手:“去吧。” 送走罗浮春,常伯宁取过一份空白的、嵌有杜鹃花叶的花笺,提笔凝神,一点点收敛整理好心中凌乱的情绪。 常伯宁爱如故的自由、无拘束,亦爱他爱自由的模样。 而属于他常伯宁的自由,即是看他去,盼他回。 如今,如故有了自己的归处,自己该为他欢喜才是。 他深出一口气,落笔写道:“如故。” “见字如面。恭贺新囍。” “山南的一畦葵花开了,原是三年前离山之际许诺于你的,如今,吾会将其尽数移植朝歌山,权作贺礼之一。” “得汝邀请,幸甚至哉,纸短情长。惟愿我挚……” 行笔至此,常伯宁停下笔端,将墨笔悬至砚上,任由一滴细小残墨滴下,在一渠青墨间打出一朵小小的墨花。 “挚”……? 如故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呢? 挚友?抑或是…… 常伯宁闭上了眼睛。 往事种种皆浮现于眼前。 如故第一次唤他师兄时弯起的眼睛。 如故练剑时飒飒若神的身姿。 如故被师娘倒挂在树上惩罚时垂头丧气的委屈模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