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愈发严重,求救亦是无用,韩兢只能勉强控制,并反复告诫自己定气凝神,只将全副心思放在退敌除魔之上,令自己不可作他想。 直到某日,他们逃到一处安全之地。 韩兢前去巡看伤员。 一名被魔气所创的重伤之人喃喃着要水。 韩兢取来水囊,递到他唇侧。 那人感激地哑声道:“多谢……韩道君……” 韩兢心如止水,全无波动。 他看着那人滚动的喉结和干裂的唇际,平静地冒出一个念头:以当前之势看来,伤者只会越来越多,若是再不割舍掉累赘,只会拖垮所有人。 放弃掉所有重伤员,是保全生者的最妥之法。 也许,他可以制造一场意外,让所有伤者…… 韩兢想了许久后,陡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勃然变色,骤然起身,唬了那伤员一跳。 韩兢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躲在了距离落脚之地不远的一处避风岩石之下,怀拥“春风词笔”,半解胸怀,以刃为笔,将剑刃抵于胸口,握剑的手颤抖不止。 韩兢不知该怎么挽回自己沙漏般渐渐失去的情感,唯有疼痛,能助他清醒一二。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韩兢在沉默地濒临疯狂,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可他亦不愿忘却。 他只能用疼痛逼自己清醒,逼自己至少不要忘记一些事情。 “春风词笔”刺入血肉三分,在他胸膛一笔笔刻下血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