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如一也不很体贴。 他经常会在窝在墙角睡觉时,被如一强行采上床,盖上被子。 但以封如故有限的经验,他觉得这样不是合格的蘑菇。 ……蘑菇离了地,会死的。 于是,他会在半夜悄悄溜下地来,重新蜷入墙角。 如一就睡在他身边,每当他有异动,他总是第一个发现的。 在他重新躲入墙角后,如一会静静跪在他前面,眼睛在一盏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很黑很润:“义父,不去床上吗?” 封如故茫然地摇一摇头,缓慢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得不到他的回应,如一便不再强求,与他并肩坐下,靠在他身侧,任月光入西窗,洒下一地凉。 如一枕靠着冰凉的墙壁,望着封如故的侧颜,叫他:“义父。” 封如故看他一眼,目光中没什么内容。 如一心痛得久了,也习惯了。 有时,如一实在不知道该将他当做“义父”去敬,还是当做“如故”去爱。 他喜欢封如故,特别喜欢,他活成了自己心尖的一块肉,尽管这块心头肉,现在致力于扮演蘑菇。 “你荒唐,我也荒唐。”如一道,“义父,这样……我很欢喜。” 他轻轻握住封如故的手,心与神一并放松,同他说着心里话:“……红尘长大了,义父可还会喜欢我吗?” 封如故:……有话好好说,你摸我的蘑菇柄干什么。 不过,如果蘑菇也有连理枝叶的话,如一恐怕已经和他长成了同一丛。 在某个夜晚,封如故终于忍不住和他这名疑似的同类搭话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