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如一弹出自己怅惘的心事,诸般犹豫困顿缠绕心间,叫他乱麻缠心,难得逍遥。 这等复杂的意图,对方竟也轻易解出了意味,乐音疏朗,奏流水之音,示意他光阴如水,不如及时行乐,去做心中之事,莫要犹疑,耽搁时光。 如一的箫声戛然而止,目光定在了封如故灯火摇曳的窗棂边。 他总算听辨了出来,那乐音,是自那里传出的。 那箜篌之音失了凭依,也乍然消失。 如一往那方向迈出了两步,一颗心狂跳不已。 是……你吗? 是义父吗? 如一将洞箫收起,快步奔往客栈。 他不敢动用灵力,只一路奔跑回去,不经敲门,便莽撞地推开了封如故的房门。 常伯宁正扶着那部凤首箜篌,坐在房间中央。 见了他,常伯宁马上道:“如故不在。” 如一望一眼房内,心中也空荡了一下,将目光重新对准常伯宁时,竟有几分心不在焉:“义父……琴艺精进不少。” 常伯宁:“……?” 常伯宁:“……啊。” 常伯宁:“咳。闲手玩一玩罢了。” 那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再次袭来。 二人两相沉默了一阵,各怀心事。 如一以为,在万千曲调中,他唯一的知音,只有义父一人而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