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知既已出手,便知道再无回头之路,死死咬唇,也压不住狂乱心跳。 他一眼便看得出来,这姓丁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他是螳臂,是蚍蜉,但他的心性,不容许他躲在暗处。 关不知站直膝盖,朗声道:“青阳山关不知——”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凌空遭了一记重击,从中翻折,向后倒飞而去,砸倒了一盏银人灯。 关不知咯出一口鲜血,手中长剑亦是应声坠地。 丁酉厌烦地瞄他一眼,拂一拂袖,像是打发走了一样叫人厌憎的垃圾:“滚远点儿。” 发落了这不知好歹的小道,他一步跨入了主屋中,独眼里只剩下封如故受了那阵邪风侵袭、扶桌低喘时苍白的脸色:“这里,有我和封道君便足够了。” 言罢,他抬起手掌,蕴上一点气力,朝他胸骨处荡袖拍去。 即使封如故本能地抬掌应挡,丁酉也全然没放在心上。 他有很多帐,要同这位昔日的仇敌叙一叙呢。 …… 罗浮春心里同封如故赌了一口气,脚底愈加生风,一路赶至青阳山南麓。 此地早被血雾笼罩,云影绰绰,雾气将厚重云层里艰难透出的一线皎月染成猩红之色,天色狞厉,像是野兽利爪抓破天幕,洇出了鲜红的血来。 此中煞气纵横,正是恶战之地! “师伯,我们来助你!” 见常伯宁身影隐没在血宗气雾之中,时隐时现,罗浮春怕他独木难支,扬声唤了一声,立即拈诀避毒,冲入雾中。 桑落久紧随其后。 常伯宁并不难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