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太多后,这一点重新得来的、熟悉的温暖和安慰,已足够支持他今夜做个好梦了。 他将手绢完全展开。 在桂子香甜蜜地弥漫出来时,封如故看清了手帕底部仔细藏着的两个用灵力绘就的字。 ——“抱歉”。 可不及封如故好好回味,那一线灵力便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倒真是符合如一别扭的作风。 封如故敛起手帕,将酥糖依原样包好,放在枕侧,自己躺上枕头,眼望着那块酥糖,鼻端飘着桂花香,想着他自己的心事。 另一边,如一回了自己的房间,掌心里是他迅速收回的灵力。 “抱歉”两字,浮在他的掌心里,像是两只小蚂蚁,摇头摆尾地在他掌心撒欢,偶尔咬一口他的掌心,让他不间断地体验着十指连心的酥痒。 他将这灵力一捏,驱散殆尽,却还被残存的余念骚扰得心不在焉。 这一夜,他在房中进进出出多次,早吵醒了海净。 借着屋内灯火,海净发现,自家小师叔脸上泛着不自在的薄红。 ……但房中算不得很热啊。 海净入寺后,受的教育便是不能以外相扰心,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师叔皮相绝顶,好得完全不像个出家人,面红耳赤起来时,脸上桃色生春,倒是比冷冽如雪时添了几分生动之气。 海净想,他大概是在生气了。 于是,他卷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宽慰他道:“小师叔,莫要再想那人了。” 如一不想满腹心事会被一个小辈戳中,惊羞之际,矢口否认:“我何曾在想他?” 海净看样子有些生气:“他不值得小师叔为之伤神。” 如一却有些不高兴了:“他值不值得,你尚无权评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