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手麻脚麻,他在床榻上怔忡片刻,方抬腿下床,开门透气。 罗浮春已经做完晨课,一身是汗,正要回去洗漱,一回头看见了封如故,讶异万分道:“师父今日起得好早啊。” 封如故披衣立在门侧,打了个哈欠:“嗯,做了一夜梦。梦到家人了。” 罗浮春想,师父现在这般骄奢,凡物都拣选最好的,定是自幼养成的坏习惯。 听人讲,师父也确是商贾人家出身,只是家中生了变,才投来道门。 罗浮春便随口道:“那定是好梦了。” 封如故揉一揉眼睛:“是。既是梦见师父,那就是个好梦了。” 他目光一转,只见如一也立在偏殿门口,盯着他看。 但当封如故的目光移过去,他便转开了脸。 封如故只觉得这孩子是个傻的,吩咐罗浮春打水来给他洗漱。 罗浮春哎了一声,转身离开。 封如故靠在门上,笑嘻嘻地同如一打招呼:“大师,早啊。” 如一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什么,看表情又有些踌躇。 封如故正观察他的微表情,看得兴致勃勃,他便绕过回廊,走到封如故身前,举起手来,掌心里是一方干净的绢帕。 封如故好奇:“这是干嘛?” 如一朝他的额头指了一指。 封如故抬手一摸。 ……他额上都是虚汗。 这绝不是做好梦的征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