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春恍然大悟,刚想说话,又抱着脑袋嘶地抽了一口气。 桑落久下手挺狠的,罗浮春痛得泪花都出来了,可看自家师弟斯斯文文地给自己揉着痛处,眼里还都是真诚的歉疚,罗浮春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只剩满心无奈的柔情了:“好啦好啦,落久你别管这事儿了,回去好好休息;海净,你去剑川边,领一下今晚负责巡夜弟子的值录册;趁着三家掌事都在,我回堂问一下,当时有谁当时在川边巡视,说不定就有人不肯承认,到时候拿来值录册一对,便是嫌疑重大,优先审问他,师父回来也能省点心。” 看着罗浮春分配完任务、风风火火地赶回暮雪堂的背影,桑落久独自立在原地,抬手按一按胸口,脸上是万年都化不开的温柔春光。 唯有桑落久知道,师父不让他参与调查,不是担心他会遭人非议。 ——师父分明是不许他有意诱导、埋线、伪造证据,在这种时候设计坑害飞花门。 ——我做了师父三年弟子,事事恭顺,可他还在关键时候,还会防着我。 这个认知,不仅没有让桑落久失望,反倒叫他兴奋得微微发起抖来。 与罗浮春一样,桑落久是仰慕、崇敬着封如故的。 但是,他与师兄截然不同。 罗浮春崇敬的是过去的封如故,藐昆仑,笑吕梁,仗剑天涯,光芒万丈。 桑落久崇敬的却是现在的封如故,永远慵懒,漫不经心,谈笑间却都带着不动声色的刀。 若是哪一日封如故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桑落久可能还会感到失望。 但现在意识到师父对他的防备后,桑落久便知道,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因此,他很是欢喜。 师父的怀疑的确不无道理,不过,桑落久自觉自己现在过得不坏,有师父可以疼,有师兄可以玩,只要飞花门不犯到他手上,他也懒得去找飞花门的麻烦、 他整一整衣裰,转过身去,却迎面撞见了匆匆而来的花别霜。 花别霜神情古怪,显然是有事要说,但他仍不忘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大哥。” 桑落久蹲下身:“霜儿,面色怎么不好?出了什么事了吗?” 霜儿扯着大哥的袖子到了避人处,压低声音道:“大哥,我与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告诉云中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