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嗯了一声:“他的修为到了何等地步?” 严无复把他擦干净的手臂掖回布单下,又将布单仔细盖好:“筑基不久,刚学会御剑。” 罗浮春在旁边听着,思路渐渐清明起来。 如果严无复所言不差,那么,以苏平的修为,从剑川离开,去往清平府,再从清平府回来,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日。 按照这个时间推算,他在离开剑川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清平府,但几乎没有停留,就又跑了回来。 为什么? 他究竟是赶过去又赶了回来,还是……压根儿就没离开剑川附近? 封如故自行拿起那封家书查看,发现其上血迹斑斑,边缘更是有一圈新鲜的血指痕。 他嗅了嗅上面的血腥气,拆开信件,粗粗浏览一遍,又问:“发现尸体之人何在?” 一名穿着百胜门服饰的弟子低头上前,肩膀还在打颤:“回云中君,是我。当时我正沿外河巡视,远远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躺在树下。起先我以为是哪个行道之人在此乘凉暂歇,可走近一看……” “稍等。”封如故抬目看向他,“你沿外河巡视?封川之令解了?” 花若鸿插话进来,还不忘溜须:“既然云中君到了剑川,我们三家便有了倚仗,不再惧怕什么,禁令在上午解开了,云中君在此坐镇,谅那与外人私相授受之徒也不敢轻举妄动……” 封如故都快被他给逗乐了:“……‘不敢轻举妄动’,结果死了个人?你这是在骂我?” 花若鸿一时张口结舌。 还是一旁的祝明朝将症结点了出来,也化解了这小小的尴尬:“云中君,这名青霜门弟子说是去奔丧的,按理说这时候根本不该回来,现在却死在川外不远处,且看样子是那唐刀刀客动的手。这……” 这话说得欲言又止,却足够毒辣尖锐。 她分明是在说,唐刀刀客与这名青霜门弟子是一伙的,同气连枝,沆瀣一气,杀人弃尸之后,剑川封闭,这名弟子生怕查到自己头上,便伪造了父亲病重的信件,逃出剑川。 他在剑川附近流连不去,或许是想从那名唐刀刀客手里拿到合作的好处,没想到刀客为了斩草除根,将他一刀杀了,又将他的尸首扔到剑川前示威。 闻言,严无复猛然扭头,脸色铁青:“这是在青霜门弟子灵前,老夫想给他一个死后的安宁,所以才给你们留足了面子,容你们两家再次撒野。但要是哪个闭不住肛,不分场合乱放狗屁,老夫就帮他缝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