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土地庙附近 老槐树下,土房子外的篱笆外侧站着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大妈,正探头探脑张望着。 “阿雪!阿雪!阿雪!” 很快地,土房子的破门打开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梳着麻花辫,穿着黑色裤子和花布短衫,快步奔了出来。 “哎!大妈!在呢在呢!” 老大妈扬声问:“俺要的布鞋纳好了没?俺要的是两双,你没弄错吧?” “没没!”余寒雪讨好笑了笑,道:“俺昨晚就纳好了!您等会儿,俺马上给你取来。” 老大妈点点头。 余寒雪匆匆跑进去,又匆匆奔出来,手里抱着两双布鞋。 “大妈,都是俺您给的尺寸做的,鞋底都硬实来着。” 她将篱笆门扯开,赶忙将布鞋递过去。 老大妈接过,眯着眼睛仔细翻看来去。 “针线嘛……还行,就是不知道耐不耐穿。” 余寒雪忙道:“耐呢耐呢!穿个一年两年都没啥问题,您就放心吧。” 老大妈嗤笑:“就这么点儿鞋底,还不够俺磨几个月半年的呢!俺两天赶一回儿集,来去两个小时,鞋都能走出汗来!” 余寒雪讨好笑了笑,低声:“这布鞋很透气的,不用担心脚出汗的……真的。谢谢惠顾,一共是一块五。” 老大妈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问:“没便宜点儿吗?上市场买菜都得送几根小葱小蒜,你这啥都不送,怎么也得给我便宜一两毛吧?” 余寒雪尴尬笑了笑,搓了搓粗糙的手。 “俺熬了两个晚上纳的……挺辛苦的。只要您下次再回顾俺,俺给您便宜一毛,行不?” “两毛!” “不不不……俺这手指还痛着,怎么说也不能再便宜了。” “哎哎哎!好吧好吧!” 一会儿后,大妈挎着菜篮子扭着圆乎乎的腰离去。 余寒雪数着皱巴巴的一毛两毛,一边打着哈欠。 这时,一个黑黝黝的高壮汉子大跨步走来。 “妹子,问一下哈!林建桥和肖淡梅住这里头不?” 余寒雪微愣,一边打量对方一边点头。 “……是,他们是俺公公婆婆。你找他们做啥?” 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皱眉问:“你们咋又搬地方啊?上次记得是城隍庙那边,这才半个多月不到吧,怎么就搬地方了?” 余寒雪狐疑打量他,低声:“俺们搬来这边半个来月了。没法子,那边的房东不租了,说自家要用房子,就将俺们赶了出来。大哥,你是哪位?” 汉子“哦哦”点头,道:“我是肖公馆那边来的,麻烦你喊一下你公公婆婆出来。” 余寒雪惊喜瞪眼,转而激动笑了,慌里慌张奔回屋里去。 很快地,睡眼惺忪的林建桥一边套鞋,一边跌跌撞撞往外头跑,身后跟着欢喜笑着的余寒雪。 “来了来了!他就是俺公公林建桥!俺婆婆还在睡……她不方便出来。” 林建桥来到高壮汉子的面前,眨巴眼睛打量他。 “那个……上回也是你,是吧?我记得——记得呢!” 汉子点点头,从兜里取出一个褐色信封递给林建桥。 “这是我们肖公馆的名爷让送过来的。” 林建桥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接过,转而激动捏了捏,双手作起揖。 “谢谢!谢谢!麻烦替我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