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命令姬恪就执行,没有半个不字。 ……这哪里是对待亲人的态度,他还是把他当做君王来看的,姬恪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太子有些绷不住,憋着气小声哭了出来。 折月殿的桂花纷纷扬扬掉了大半,现在树上没剩多少了。 但落下的花姬恪都让人收了起来,晾晒在厨房里,只为了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去做那罐桂花酱。 不会回来? 檐下宫灯被夜风透入,吹得忽闪,将檐下那人的影子也照得有些晃荡。 他推开房门,里面没有点灯不太明亮,全靠屋外的宫灯亮起的微弱火光视物。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他和姜宁百花节游玩时遇到的一句签文,也是他承认自己心意前,为了清心练字却次次都忍不住写出的一句诗。 这是他最熟悉的词句,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静心的夜晚,此时却伴着夜风和他略显低哑的声音回荡在这根本不属于他的房里。 檐下灯火摇晃,恰巧把屋里陈设照亮了一瞬,只这一瞬,那床铺上堆着的藕色襦裙也跟着亮了起来。 这是姜宁的房间。 吱呀一声,木门被关上。 所有的欲望和渴求都会在暗夜里无声滋长。 他走过窗前,灯影照在脸上,虽然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谁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他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一步停歇,心中更没有什么愧疚和于礼不合,他也是人,他现在只想满足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欲望。 床铺柔软,他睡了进去,埋首进那软枕中,盖上被子,鼻尖都是那淡得快要消散的甜香味。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似是满足,似是心中有什么终于疏了出去。 这不会伤害谁,却能很好地安抚他。 他的身子微动,幅度小到看不太出来,但被子下的他却已经是衣衫散乱,他不再是白日里那个用衣袍紧紧包裹自己的人。 现在他衣襟微开,滑到肩膀处,露出小片玉白的肌肤和锁骨,不止是前胸,还有右腿、手臂、脖颈……半开半掩,但露出的每一处都贴在她的床铺上,那冰凉的丝绸感与他紧紧相触。 “姜宁……” 这样相触后他便没再动了,长发四处散开,安安静静,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人鱼。 姬恪是一个极其善于自我压抑的人,就像一片汪洋上漂浮的冰山,他外露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情绪还掩藏在水面下。 如果他忍不住露出半点,那掩藏住的可能至少有十分。 如今他对姜宁感情的表露露出了大半,甚至于到了其他人都看出来的地步。 可那不是他打开了心扉或是愿意展现真实的自己,只是因为掩藏在水下的实在太多,拼命压制后露出来的即使是冰山一角也足够暴露自己。 而他对此忍耐的唯一表现就是痒。 那是从灵魂深处带出的痒意,深入骨髓、令人颤抖,却抓不到、摸不着,他只能忍耐,但每一次忍耐过后的痒意又更甚之前,一次又一次地加深。 每一次姜宁出现,这份痒意就会从骨头里钻出,唯一的缓解方式就是和她贴近、让她看着自己。 上次的那个偷吻就是忍耐不住时做出的事,他唾弃自己,却也在暗暗高兴。 姜宁一定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