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载清馆,杀气弥漫! 数十殿中人散开,仔细搜索;何天顺着檐廊,几个殿中人紧随,大步而前。 廊角转出一宦者,看见何天一行,赶紧闪在一旁,驻足,躬身,垂首。 何天心中微动:弘训宫的宫女、宦者,除了太后贴身的几个,都“集中管理”了,此人为太后“贴身”吗? 接近,放慢脚步,斜睨。 虽然微微垂首,但还是看得出一张焦黄面皮。 这张脸,自己一定是没见过的,可是,为啥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 擦身而过,何天放慢脚步,再走了十来步,停了下来。 转过身。 何天一行既已走过了,那个宦者便重新开步,已准备转进一条偏廊。 何天眯起眼睛,刻意令眼球失焦。 眼前人物一片朦胧。 倏然间,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一切变得异样清晰。 他沉声喝道,“刘桃枝!” 宦者一震,驻足。 晓得“刘桃枝”谁何,可不止何天一人,殿中人失声惊呼,不待何侍郎发令,“呼啦啦”一大片,拔刀挺枪,围了上去。 宦者转过身来,腰杆已挺直了,微笑说道: “不过一面之缘,某还易了容——竟还是叫侍郎认了出来!” 大拇指一翘,“云中白鹤,名下无虚!” “刘督过奖——刻骨铭心,不敢或忘!” 刘桃枝,杨骏亲卫首领,杖杀何天的命令,就是他指挥执行的。 彼时,何天喊出“皇太子请皇太后安”之时,血泪交流,眼前已变模糊,人物面容已不清楚,但三个人的身形,反因此深刻脑海,镌入了潜意识—— 杨芷,杨骏,刘桃枝。 刘桃枝对着逼近的殿中人摆摆手,“各位兄弟,可否略缓一缓,听某一言?” 谁听他的? “如此……”刘桃枝摇摇头,突然左臂上伸,将廊下的一盏宫灯,扯了下来。 何天冷冷,“刘督,你要拒捕?” 略一顿,“这般情形下,竟还能摸进宫来——我很佩服你的身手;可是,行迹既已暴露,请你自问,有逃脱的可能吗?” “拿这个拒捕?”刘桃枝托起宫灯,“侍郎想什么呢?” 说着,右手一扬—— 何天身旁的殿中人吼一声,“侍郎小心!”一个箭步,抢到何天身前。 然刘桃枝甩出来的,并不是暗器,而是一幅黄绢——也不是对着何天,而是对着廊边的一盏铜灯。 黄绢遇火,燃烧起来。 以宫灯遮掩,没人看清他已探手入怀。 有反应快的,大喊,“他要烧毁证据!赶紧拿下!” “住了!”刘桃枝嗔目大吼,“谁敢上前,我就把载清馆烧了!” 说着,将燃烧的黄绢自宫灯敞口扔了进去,“轰”一下,整盏宫灯都烧了起来! 何天做了个“且慢”的手势。 殿中人放慢脚步。 “何侍郎!”刘桃枝狞笑,“我的膂力可不小——这盏灯,我可以甩的很远!” 略一顿,“天干物燥,一旦延烧起来而扑救不及……哼!你想想罢!” 何天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顿一顿,“好罢,请教刘督,你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