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颜静初不会发现这一切,但是借用孟辄止来转移颜静初的注意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物尽其用,这是他和颜静初学习的。 “还有,记得吃药。”颜静初放开他,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我不希望你出一点问题。” 哪怕是发烧,都可能要了这个免疫系统极端不完善的,从小就体弱多病的男人的命。 “我知道了。” 他偏头,错开颜静初的手。 孟辄晚上楼。 孟辄止的房间门半开着。 他推开门进去,迎面看见的只是少年握着的枪。 “冷静点。”他说。 孟辄止偏头,冷笑了一声。 “其实你不必如此,”孟辄晚道:“这不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孟辄止微微一笑,道:“每次被您安慰之后我都感受不到半点安慰。” 孟辄晚点头道:“确实如此。你知道我们活得都很艰难,”他不加掩饰,并且也知道颜静初能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记住,“所以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在乎一个孩子的心理活动。” “那么,”孟辄止接过孟辄晚递过来的衣服,道:“你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 这句话并没有砸碎孟辄晚精美的面具,甚至连一个裂痕都没有造成,他道:“不觉得,我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 孟辄晚打开窗户。 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淡淡道:“上一次或许是十年的事情了。” 孟辄止穿上上衣,他发现自己没法理解这两个是怎么想的。 他原本觉得伴侣之间的关系需要爱来维持,不然就是性。 可是颜静初和孟辄晚之间什么都没有,连冷冰冰的利益都没有,他们在一起就是纯粹的相互折磨。 孟辄晚似乎厌倦,但是颜静初乐此不疲。 “我很抱歉。”孟辄止道:“我很抱歉没能做到。” “因为你太蠢了。”孟辄晚实话实说:“你的所作所为颜静初都了如指掌。” “您也了如指掌,但是为什么不提醒我?” “为什么要提醒你?”孟辄晚反问:“我没有那个义务,亲爱的。” 孟辄止用手撑着脸,道:“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大概有人早就销毁了吧。” 孟辄晚点头。 “和楚锐非常近的人,是廖谨吧。” 楼下听到这个名字的颜静初自若地翻过一页报纸。 “我真的很生气,我以为我能够成功,但是有人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我不能现在拿刀去楼下杀了那个正在吃早餐的始作俑者,”孟辄止道:“但是我可以做点别的。” 孟辄晚对于他面前孩子的行为不置可否。 他没有教育的打算。 他甚至想看看颜静初会对廖谨面对困境时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我很需要您的帮助。”孟辄止道。 孟辄晚道:“可以,只要这个帮助足够合理。” 他很期待。 很由衷地期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