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己填,我和雪见还是跟着去了泉州。这里的灾难,远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我们经过的一段路被泥石流冲毁,只能翻过两座泥泞的山路,马车已经被我们弃用在路边,徒步走了一段时间,所幸泉州的山都不高,虽略微泥泞,只能不穿鞋趟过。一路上都是月儿背着我,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很温暖,但也心疼,要他放我下来,他却不肯。 雪见倒是身体结实,走起来比男人还快,因为学医,小小年纪就很懂得哪些对身体好,哪些对身体不好,且严格按照自己的想法执行,活得很健康,让人心生羡慕。 台风过后,哀鸿遍野,还带来了连续几天的大暴雨,冲毁了原本修好的堤坝,将下游的村庄整个淹没。百姓有的爬到树上,年轻人将老人和小孩用绳子拴在一起,绑在树上,以免被冲走,水面偶尔会看到一些挣扎着的牲畜、和来不及避难的老人、小孩。我们想伸出手去救,却发现在这个时候人根本无法接近湍急的水流,只能站在岸边干着急,地面上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坑。 昆仑说:“我们先到驻地去吧,等雨停了再来施救,天灾谁都无法预见的。” 看着被冲毁的堤坝,月儿不禁蹙眉,转身快速的离去,大家跟着到了衙门。衙门的门开着,里面静悄悄的。众人疾步走到大堂里,只见几个衙役躺在堆积如山的赈灾粮上,酣睡如泥,手里拿着酒瓶子,有一只还咕噜噜的滚到我们脚下。 “你们,都给我起来。”月儿一声令喝,这帮酒徒闻声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大腹便便的从粮食堆上起身,将手里的廷杖用作拐杖,支撑着身体,睁着因为喝酒喝的太多而迷迷糊糊的眼,看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哪里来的毛头小伙子,竟敢在衙门里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来的就是你们泉州府衙,教训的就是你们这帮蛀虫。”月儿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们刺史在哪里,快快叫出来见我。” 一个个头不高,说话结巴的小衙役上前气愤地指着月儿道:“你到底是谁?我们刺史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昆仑一个箭步上去,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一个反手将他制服,他求饶着说刺史大人可能就在后堂。昆仑用力一甩,他便倒退了几步,趔趄着身体往后倒去。 府衙右侧有一个门帘,走进去是后堂,在往外走是一个别致的院子,对面有一个离地的阁楼。 走上前去,轻轻叩响大门,没有人应声,又敲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答。月儿看了昆仑一眼,他马上明白,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箭步上去,将门踹狠狠的踹开。一个朝上的楼梯正对着门,几步走上阁楼,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有些不可置信:小小的阁楼上,均匀地摆放着几个大箱子,都打开着,里面密集的摆放着金条、银元宝,在略微昏暗的阁楼里异常的耀眼。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男子,手里握着几块金条,正在往床下的暗格里放,估计还没来得及掩藏,我们就已经冲了进来。 他迅速将铺盖放好,转身指着我们,有些心虚的厉声喝到:“你们,都是谁?怎么敢擅自闯入府衙的后堂?” “不闯入怎么会知道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都去了哪里?刺史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呀。” “胡说八道,我只是把银两暂时存放在这里,等雨停了是要用来赈灾的,总不能把这些个宝物随意放在下着雨的室外吧?”他说着,这才抬头看着我们,又恢复了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无端闯进来,难道是?江洋大盗。若是这样,我们商量商量,你们带走两个箱子,剩下的留下来,万一上头问下来,至少有一部分要用在老百姓身上,你们说怎么样?” 看着我们一群年轻人,他竟误认为我们是强盗,居然还要与我们分赃,月儿已经被气得青筋突起,看着刺史可恶的嘴脸,恨不得一剑将他斩杀了。 昆仑上前道:“你眼前的这位便是当今的文王殿下,专门从临安赶来治理泉州台风水患,还不赶快上前跪下?” “哎呦,这是你们的新行话吗?别逗我了,临安如果派个王爷来,上头早就有人跟我交代了。再说,一个王爷不是应该坐着高抬大轿,众人捧着吗?看看你们,一个个浑身是泥巴,几天没吃饭的样子,该不是刁民扮上的吧?” 还没等昆仑伸手,身后几个随从早已经按耐不住,冲上前去将那刺史按下,月儿将手里的令牌扔到他面前道:“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今天我就要将你这狗刺史的头摘下来喂狼。” 刺史看见令牌,脸色大变,忙跪地求饶道:“小的真的是在数赈灾银两,等外面风停了,雨住了,就会用到百姓身上的。” “就算是如此,现在外面的老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些衙役吃着朝廷的饷银,不去拦河修坝,却躲在这里喝酒,你作何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