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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


多经,听外出办事归来的小太监们讲外面的趣事,了解了许多美好的事物,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大汗的毡房气势恢宏,周围布置许多的兵力,也有很多士兵来回的巡逻,我们被带进毡房里,大汗此刻的表情与昨日初见时不一样,俨然是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低头作揖,他伸手赐坐,叫人递上酥油茶,说道:“郡主昨日休息的可好?”

    “禀大汗,睡的很好。”

    “那就好。”他停顿了一番,又说:“咱们开门见山的说,我意将你许配给穆克大将军长子阿木尔做夫人,这穆克将军是我手下不可多得的一员大将,他儿子阿穆尔更是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我觉得与郡主很是相配。若郡主不介意,几日之后便是大喜,即可便可完婚,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我自知出了昨晚那样的事情,即使被证明了清白,但半夜和男人出去,彻夜未归,却是不光彩。身后的芸儿轻轻地推了推我,我忙想起她说的话,便回答道:“谢大汗为小女赐婚,只是昨日才派家奴请老爷来草原,他恐怕十天半月来不了,小女从小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婚礼若没有父亲参加,会很遗憾的。小女小的时候,父亲曾说过,他为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要在我出嫁的时候亲自给我。”

    大汗想了想说:“说的极是,那就等野利老爷来了再说吧。”

    出了毡房,我的手心一直冒冷汗,芸儿和青婵一路护着我,回到了自己的毡房,我焦急的坐下,不知所措。

    芸儿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如赌一把,生死在此一举。”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芸儿转身朝青婵点了点头,青婵便转身朝远处走去了,她则陪着我往回走。

    这时孛鲁拄着拐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脸立马红到了耳根,自从知道那晚的他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之后,我就不知道以何种脸面去见他,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会不会以为我是轻浮的女人?

    “我等你们很久了?”

    芸儿显然听到“你们”这两个字有些惊讶,抬头时遇到了他异样的眼神,不由的低头不语。

    我忙解释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回来再说吗?”

    孛鲁答道“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我可以帮忙吗?”

    “少将军不用麻烦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着,少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那好,你跟我走,等你想到什么,我再帮忙。”说着就拉着我往前走,芸儿立马上前帮忙甩开孛鲁,低头卑微的说:“少将军请自重,郡主现在已经许配给了人家,您这样拉拉扯扯势必会另郡主难堪。”

    孛鲁忙问:“赐婚?是阿木尔吗?”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问他,大汗刚才说了这件事,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去湖边吧,那里空旷四周没有阻挡,没人会偷听。”他看了看身后的芸儿说:“你如果怕遭人闲话,就带上芸儿吧。”

    我跟着他来到树下,他的伤还没有好,站立的时候需要拄着拐杖。

    他艰难的站定,看着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要被许配给阿穆尔的事情,这是大王在远征回鹘之前就已经定好的事情。”

    对此,我并不惊讶,从他来时支支吾吾的表现,便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那阿穆尔是草原出了名的傻子,今年已近30岁,脑子和5岁孩童差不多。”

    我转身看向湖面,此刻出奇的平静,遂捡起一根树枝,朝远处扔去,心里之前的不确定,似乎被安放了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

    我转身对孛鲁说:“谢谢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不要再担心我的事情,安心把伤养好。”

    说话时,我将芸儿拉上前,她有些惊慌,抬眼看着孛鲁,又看看我,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

    我拉着芸儿的手,看向孛鲁说:“我答应了芸儿不将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很多话,我不能说,既然是你看出来的,就把这个权利交给芸儿,看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回忆。”

    芸儿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孛鲁也有帮忙治好自己的伤,她还没有来得及道谢,便屈膝说道:“芸儿给少将军道谢了,谢谢你帮我采回花朵,治好脸上的伤口。”

    芸儿的声音很甜美,字字珠玑,从不废话。

    “芸公主,你还认得在下吗?”

    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芸儿猛地抬头,仔细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眼前这个人的影子。孛鲁把十年前在西原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芸儿听,芸儿的脸上立马泛出了笑容,兴奋的说:“你是十年前的那个蒙部小孩儿吗?这么久不见,你都成大人了,还这么英武不凡,太让我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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