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是不能就算啦。” 闫老七慌忙摆手:“能,能咧。” 他家厨房也是黑咕隆咚,他走到角落一个破烂橱柜跟前,从里面摸出一个被油烟熏得油腻腻的一只纸包。 “就是这个。”他把纸包递给李虎。 李虎小心接过来,打开看,清香扑鼻。 纸包里就是大料,八角形的传统调味料。在云海,不,在华夏全国各地,只要有国人的地方,就有这种调味料。 可是这看似普通的调味料,味道中却有一点与众不同之处。你要李虎把这不同的地方描述出来,他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 可是嗅入鼻腔之中的气味,让人整个兴奋起来,感觉空前舒畅。无疑,这是顶级的调味料。 “您就是加了这个?”李虎惊喜不已地问。 “嗯。”闫老七点头。 “家里还有么?”李虎追问。他猜测,这可能是他们自己种的。 这段时间他没少关注华夏香料的问题,知道这八角全国有三大产地,其中之一就是云海。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就如他所了解的,二十年前的那场自然灾害,彻底毁了响水村。 “没啦,就剩这么一点了,本来是做种的。”闫老七道,“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土质,就像是老太太的肚皮,再也长不出好东西啦!” 话糙理不糙,李虎明白他的意思。 闫老七还说,这些调味料,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贵客临门的时候才拿出来用。吃一点,少一点。 李虎感觉很心疼,他道:“为啥不再多试试看呢?” “你去地里转转就晓得了。”老人很悲伤地说。 李虎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在追问。不过他试图跟闫老七购买这些调味料,因为他觉得,曾志强两天后的‘比武’,没准用的到它。 走出厨房,李虎看到脸色阴郁的闫海涛。闫海涛还年轻,觉得今天的事儿很没面子。 李虎安抚了他:“没事,人活在这世上,啥人都可能会遇到。遇到那良心长在屁眼子上,嘴巴里吞了大粪的家伙,你就当他是条狗,没必要放心上。那种人,迟早要遭报应咧。” 他又跟闫海涛说了一些自己的挫折,鼓励闫海涛挺胸抬头向前看。 闫海涛觉得心情好多了,但是对李虎所说的以后会好的,则似乎不太认同。 “大哥,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咧。”闫海涛垂头丧气道,“大哥坐牢,家里这么穷还欠了一屁股债。” “路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没有这么能力去趟一条血路。”李虎道,“比如你家这个八角大料,我觉得就该继续种植下去。” 说起大料,闫海涛打开话匣子。他告诉李虎,他家祖籍本是彩南的,那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位于华夏的西南部。 当年他的某位祖先,带着一些大料种子来到响水村做上门女婿,所以才产生了他们这一门。而这,也是他们几代人这么多年备受欺凌的原因。 但是不管大家怎么瞧不起他们,有点不得不服,他们的大料的确是好。即便是放眼全国,他们的大料也都是一等一的,以前还出过国咧。 “就是二十年前吧,一场大水冲垮了我们这里的土地,泥石流下来,彻底改变了地貌。”闫海涛说,“我们家的八角林全都毁啦,家道中落。以前盖的房子也被亲戚抢走,我们只能住这里。” “我也想真行家门咧,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李虎点点头。 饭做得了,三个人就着小饭桌吃牛肉汤。肉汤味道质朴鲜美,是李虎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牛肉汤,他牢牢记住这一次的滋味。 吃过饭,李虎让闫海涛带自己去地里转一转。他们走遍了村里的田地,李虎知道这里为啥不适合种庄稼或者农作物了。 就大料来说,这是一种喜阴、耐荫的植物,需要肥沃松软的土壤来滋养。 可是这里的泥土,当年被洪水冲走大部分,如今存留在地面上的,都是当初洪水里的泥浆子。 这种土质,的确不适宜种植任何作物。 然而,这种缘由对于李虎来说,却够不成任何的借口。他的五行之力,可以轻松改变土质,泥浆子也拥有丰富的肥力,就看你如何将它释放出来。 “你们村有多少地?”李虎站在一个小山包上,望着四下里的田野,问道。 “我们村本来人就少,一百来户人家,人均七分地。好像也就不到五百亩地吧……”闫海涛道,“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在非洲、印尼那边务工养家。” 这一点李虎是听说过的,响水村穷得响当当,姑娘们都不爱嫁进来。它如今的穷和它当初的富,几乎一样出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