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饰的憎恶让高公公瞬间沉默,苍老的脸上露出苦笑,叹息道:“当年做了那些肮脏事,也怨不得王爷如此不喜杂家提起宸小姐。” “也罢,那些事压在杂家心头多年,也该说了!” 高公公手里的浮尘放下,白色的羽毛沾染了地上的冰水,结了一层冷霜。 皇帝浑身都在颤抖,怒道:“高公公!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杂家知道!” “杂家,在为宏德太子平反。” 高公公淡漠的走进来,扶住皇帝的身子,手在他的手腕上按住,摇了摇头,“陛下,你何苦如此!” “这些孩子今日能走到我们的面前,便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陛下无论怎么否认,宏德太子的冤屈也必定会被扫清!他们只是想知道全部的真相罢了!” “就算陛下死了,不肯承认,这天下人难道就会信了陛下在京城外散播的那些谣言吗?” “已经害了宏德太子,如今,杂家不想再害太后最疼爱的孙儿!” 终究,高公公还是为了太后,选择了站出来! 谢洛笙紧紧握住钟凌寒的手,内息压住了皇帝,等着高公公继续。 一片沉默中,顶着皇帝猩红的双眼,高公公沉声道:“你们猜的没错,让陛下动手杀宏德太子的人,正是先皇!” 刹那,整个密道连呼吸声都停了下来。 此言一出,密道外传来震惊的呼叫。 宏德太子一事,陛下瞒不住了! “高公公!你!噗!” 皇帝骤然喷出血,身子踉跄,跪在地上。 高公公没有管他,浑浊的双眼涌出无限的悲悯,陷入回忆,“宏德太子是北祁建国以来最贤能的储君,若他能登基必定是一位仁君。但那时候的北祁,风雨飘摇,先皇认为宏德太子那样的个性,不足以承担北祁重任!” “仅因为这一点,他就设计杀了他的亲生儿子?” 钟凌寒嗓音冰冷,声线分明带着波动。 谢洛笙心疼的拽住他的衣角,任由他的手按住自己的手背,犀利的望向高公公,唇角扯了扯,“恐怕,事实真相并不只如此。” “黑骑令......才是先皇决定动手的真正原因,是不是?” 高公公深深地看了一眼谢洛笙,良久,点了点头。 “是,却也不是。” 高公公抬手在皇帝的脖子上按了一下,替他止住了嘴角的血,意味深长道:“当年和西疆暗中结盟培养死士围攻湘域的确是先皇的意思,但没想到此事刚开始行动就被宏德太子发现。” “宏德太子夜闯养心殿劝说先皇未果,竟私自去了西疆,夺取黑骑令意图销毁。此举惹怒了先皇,所以杂家将他抓回宫,关在死牢,也是在那夜,先皇生出了一个想法,并实施。” 高公公低下头,他的视线望着皇帝。 皇帝匆匆躲开,手背青筋暴动。 “先皇,想看看谁更适合坐上那北祁龙椅,是吗?” 钟凌寒冰冷的声音在密道响起,高公公面露诧异,赞叹道:“若王爷早出生二十年,北祁或许早已一统天下!” “王爷说的没错,当年和西疆密谋之事被陛下发觉,但陛下和宏德太子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选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帝脸上,皇帝低下头,像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