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陡然寂静,仅一墙之隔,谢洛笙和密谋造反的古巴分处两地。 兰贵妃一双美目放大,露出几分兴味。 “你……你胡说什么!古大人,你是西疆的臣子,你怎么能……” 围墙那边,传来丁香惊慌失措的声音。 伴随着铠甲摩擦地面的声音,谢洛笙听见古巴气恼的话,“西疆的臣子又不是他的臣子!城主和少城主都不能带西疆走向繁荣!北祁都已经内乱,我们这也加入一个,不是正好?” “皇女!你是南宫奕承的女儿!” 后面的话谢洛笙没有再听,转过身,将袖子里的一张纸交到兰贵妃的手里。 “今日不适合详谈,明日我再来寻娘娘。” 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谢洛笙的心里莫名笼罩一层阴霾。 西疆是虎狼之地,丁香在这里迟早会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知夏,去一趟……罢了,回吧!” 南宫穆心思狡诈,她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他! 古巴想要谋反,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不必着急! 合上房门,兰贵妃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慌里慌张的打开手里的纸,看着上面的名单,瞳孔放大,“果然!藏在那里的秘密,果然和那个东西有关!” 背后传来声响,兰贵妃警惕地回头,对上谢乐潼探究的视线,冷声道:“别试探你不该知道的事!” 谢乐潼轻嗤,兰贵妃缓步走到谢洛笙的门前,想了一会,在门外轻飘飘道:“听闻北祁已经安稳,恐怕再过几日西疆就会送你回去。” “谢洛笙,既然我们都想调查一些事情,不如合作?” 回答兰贵妃的只剩一片冬风,奢华的裙摆拖地,兰贵妃冷笑,愤愤离去。 房间内,谢洛笙坐在桌子旁,看着檀香袅袅升起,神情微动。 兰贵妃是第二个告诉她北祁已经安稳的人。 那个人……终究没能坐上他想坐的位置! “摄政王。” 谢洛笙手里抓着刚刚飞进来的鸽子,念着上面写的几个字,唇角扯了扯,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胸腔蔓延。 钟凌寒,废了大婚,得来摄政王的位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一束束寒光从面前闪过,远在北祁皇城,一个诡谲邪肆的身影正遥望着西疆的方向。 城墙之下,一个个银色的铠甲冒着杀气掠过,城墙上大大小小的洞都搭上了无数兵刃。 杀机伴随着沉默在北祁上空经久不散,寒松看着摘星阁上一身龙袍癫狂大笑的男人,脸色沉了下去。 “王爷,百官已经纷纷回府,此次战局已定,轻易难再改变!” 寒松恭敬的跪在钟凌寒的身后,语气有一丝不甘。 若不是事发突然,皇帝想要对王爷动手,再让他们多准备一段时间,有了充足人马,得到的绝不会是这样的场景! 寒风下,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没听到寒松的话。 “北祁战事已平,她该回来了。” 低沉的嗓音滚下来,钟凌寒脸上神色喜怒不明,狭长的双目盯着西疆王宫,红血丝夹杂着血腥气,充斥在他的周身。 寒松低下头,眼里划过不忍。 战场上王爷几乎疯了一般只求速战速决,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不会彻底赢下来的战斗,皇帝想耗着,却被王爷逼到死路,不得不拿出诚意投降。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只是王爷想见那个已经和他决裂的女人! “主母在西疆已经安顿下来,并没有人欺负。” 寒松认为现在不是让谢洛笙回来的时候,朝堂上再逼一把,或许…… “无人敢欺辱,却不代表无人想欺辱!那里是西疆,她从未去过的陌生之地,危险随时都在!” 薄凉的话音出口,他周身散出来的气息比寒冬腊月还要冷。 “寒松,我送她离开北祁,毁了我们的大婚,不是为了让她进入下一个漩涡!” 寒松心神一震,钟凌寒话里隐忍的情绪快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抬头,对上那双诡谲万千的眼眸,寒松仿佛被人掐住喉咙,说不出话。 “寒松,我要的东西以后总有机会拿,皇帝后盾已无,朝堂只等时间慢慢收拾干净,并不急于一时,但她……我不能再让她受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