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是伸手拿过衣架上的里衣准备起身,木桶中的水波一阵晃动。 斯年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门前的屏风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简守以刚刚跨出木桶的动作顿在原地,白色的里衣半落不落地挂在肩头。 打湿了的头发垂在锁骨和胸前,看上去分外地惹人怜惜。 水珠顺着嫩白的肌肤,一点一滴地聚集在地…… 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与责难全部被堵在了嗓子眼。 斯年的目光紧紧地黏在简守的身上,从被蒸得发红的脸颊一路向下。 又来回向上,最后停留在简守胸前的刀疤上。 受伤了怎么还泡水呢?也不知道还疼不疼,当时他都疼哭了…… 气氛实在诡异,简守敛着眉将腰间的里衣拉紧了几分。 收紧的纯白腰带勾勒出了腰部细窄的曲线。 简守瞪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斯年,“你来做甚?” 斯年只觉得大脑一片嗡鸣,眼里全是简守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 还有那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红润唇瓣。 看他不作答,也没个反应,甚至憋得整个脖子都泛红了。 简守从木桶中舀出一瓢冷水就朝着斯年洒了过去! 一大瓢冷水扑面而来,浇得发丝都滴了水,简直透心凉。 斯年这才回过神来,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从鼻腔喷在手心里的热气依然是炙热滚烫的。 刚想挽尊地说些什么,就突然想到这水是姓狄的泡过身体的水! 不仅爬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还沾染上了那人的气息。 这次连脸都腾地一下变红了,跟谁在他头上点了一把火似的。 火急火燎地说了句:“我等会儿再过来,你别,别乱走!” 话音刚落,就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只余下这一地的狼藉。 简守看着碎裂的屏风和地上的水迹,心中有些烦闷。 他宽慰自己,只要拿到聚魂铃,就可以摆脱一直阴魂不散的斯年了。 一路上斯年都是用跑的,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合拢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靠着门板,低头看着裤裆上翘起的弧度,苦笑了一下,幸好这一路上都没碰着其他人。 通过最诚实的身体反应,斯年算是彻底弄清楚了自己对于他的感情。 见不着时便会思念也会担心,见着后,又随时被撩拨得失去理智。 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但想着今天那人对巫冶庭说的话,斯年觉得那多半是忧了。 他想对巫苏苏出手,自己却是一定要护苏苏周全的。 不过一个往返的时间,简守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恭迎大驾”。 只是头发还没干,散漫地披在肩头,带着分自在与慵懒。 斯年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泛起的涟漪一波又一波。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多看两眼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简守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桌前:“你有什么想说的?” 斯年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我来找你是为了苏苏的事。” 他一拨衣尾,坐在了简守的对面,顺便接过了那杯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