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即刻审理的凶杀案一直被拖到了第七天。 期间张老头的尸体一直被陈放在衙门里,许曼来讨过两次,无果。 这天她以被告的身份走进衙门,穿着一身的素缟麻衣,直愣愣地跪在堂下。 表情悲痛眼含决绝,仿佛如果今天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她就会撞死在这堂前! 站在栅栏外准备旁听的老百姓们对这位可怜的女人唏嘘不已,叹她命苦就此成了寡妇。 看到有衙役经过,才都禁了声等待开堂。 堂役击鼓三声后,伺立在两侧的三班衙役齐声高喊:“堂威。” 县令老爷溜着胡须,从暖阁东门里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位记笔录的书吏。 许曼被请上堂前跪在左侧,斯年也被两名衙役带了上来跪在右侧。 沾了灰尘的道袍套在他身上却不显邋遢,背脊骨很是坚.挺。 县令老爷打量了几眼这年轻的道士,对于之前李捕头口中的话是根本不相信的。 他活了这么些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就还没看过死人能说话的。 能答应下这个请求,不外乎是认为他无法做到,之后定案就能轻松点。 他自己挖下的坑,到了定案的时候可就不能喊冤了。 县令老爷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束后的场景,浑身都轻快了几分。 但他还是得走个过场。 于是肃着一张脸问道:“凌霄子,张许氏状告你杀害了他的丈夫,你可认罪?” 斯年抬起头来,态度诚恳却又显得松懈:“我没有。” 还没等县令说话,许曼就忍不住了。 她捏着拳头质问道:“你撒谎!那晚你分明就是怀恨在心,杀死了我的相公!” “哦?”斯年转头,“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有看见我杀死他么?” “你!” 许曼还想说什么却被县令老爷给打断了。 他拍了拍桌子,是对着斯年说的:“那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斯年在内心诽谤了一句,心说你们都没证据说我杀了人,就要让我自己证明清白,实在是滑稽。 但他还是接了下去:“有的。” 许曼不知道他们在唱双簧:“大人,他分明是想蒙蔽大人,还请大人明鉴啊!” 说完又委屈地抽抽了起来,县令老爷看她这副模样没啥感触。 倒是围栏外边的免费观众们又开始怜悯了,直叹她可怜,由此可见他们家的豆腐确实很得人心。 县令老爷身子往后一靠,是个等戏看的姿势:“那你说说要怎么证明。” 许曼隐约觉得这语气奇怪,但是来不及细想。 因为下一秒,斯年的话差点让她震惊得自乱了阵脚! 他说,“我能起尸还魂,让张老头自己说出真相。” 说出这样一副惊世骇俗的话来,他表现得却很平静也很自信。 堂下一片哗然,自然都是认为他在说鬼话胡扯呢! 但也有人信这个的,还注意到斯年年身上的道袍。 就扯着嗓子大叫:“大人,快让他试试呗!” 有一个人起哄,就有一群人开始起哄,毕竟热闹有谁不爱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