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盘腿坐下。 五条悟坐起身, 手指撩起自己辛辛苦苦编了一个早上的细麻花辫, 目光下瞥, 不经意就瞥到了黑发下白皙的后颈时,呼吸微滞。 明明起了个大早, 将杰的头发这样那样地编来编去, 满心都是恶作剧的嘿嘿嘿。可当杰终于醒来,凤眸睥睨, 踩了他好几脚然后让他自己动手来收拾残局时, 五条悟掬起对方的头发,真的是慢半拍地才想起来, 眼前这个人, 可是跟他双向暗恋还没有戳破窗户纸的心上人啊。 饶是一向心大的五条悟,这会儿都有些眩晕了。 心上人昨晚跟他同床共枕,虽然高专三年没少同床共枕,但意识到和没意识到是两个概念。昨天晚上, 他明明睡觉前还脸红心跳心猿意马身体僵成了木头好不容易才听着杰的呼吸睡着了, 但睡得却并不安稳,天没亮就醒了过来。 他原本只是想要欣赏一下杰的睡颜的, 但欣赏着, 欣赏着, 他的手指就蠢蠢欲动地摸上了夏油杰披散在枕头上的黑发,第不知多少次在他头发上践行自己编麻花辫的技术。 感谢他们对彼此的熟悉,让五条悟编了一大把小辫子,一时得意忘形,手上没了轻重,这才惊醒了夏油杰。 五条悟放缓了呼吸,用手指一点一点解开那一条条小拇指粗细的麻花辫。 夏油杰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发丝很软,缠绕在手指上的时候感觉凉凉的。五条悟用指尖细细捋顺这些头发,发梢不经意从掌心滑过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些发丝像是搔到了他的心尖上,让他心头发痒,莫名有些坐立不安。 悟!即使没有回头,夏油杰依旧敏锐地注意到了五条悟的异常,他立刻就警惕了起来,声音低了好几个度,你又在做什么呢? 这个又字用得就很有灵性了。 梳头发啊。五条悟面上微红,但语气却极为理直气壮,还故意拎着夏油杰的头发抖了抖,都卷起来了。 被编了满头的小辫子,解开后,头发丝都是小波浪卷,头发跟着膨胀起来。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夏油杰微微转过头,斜睨过来的凤眸中氤氲着朦胧的紫色,他刚才打了个哈欠,眼睛现在雾蒙蒙的一片,但这不妨碍他对五条悟进行控诉。 五条悟的目光漂移了一瞬,小声地道:明明就很可爱。 哈?夏油杰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可爱?你在说你自己吧? 五条悟立刻双手捧脸,对着夏油杰眨巴着苍蓝色的大眼睛,用女子高中生的语气撒娇道:杰觉得人家很可爱? 夏油杰:当我没说。 什么嘛,杰你一点都不坦诚。五条悟扁了扁嘴,解开最后一点麻花辫。原本的黑长直因为那十几条细麻花辫已经变成了波浪卷,蓬松地披散在肩膀上,依旧很好看。 就是极具杰性格的那一缕刘海儿垂下来,跟其他头发的风格不统一,笔直柔顺,看得人手痒痒,想要扯一把。 五条悟蠢蠢欲动。 夏油杰横了五条悟一眼,他摸着自己波澜起伏的头发,完全能够想象得出会是个怎样的状态绝对是满头的羊毛卷。他索性不走战国时代的风格,飞快地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 用手掌丈量了一下丸子头的尺寸,很好,发丝的些许蜷曲并不影响这颗丸子的圆润弧度。 自觉挽回了形象的夏油杰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五条悟的小腿,催促道:好了,去洗漱吧,悟。 *** 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条龙之后,夏油杰瞥了一眼笨手笨脚系不好衣带的五条悟,一抬手,勾住对方的束腰的黑色角带,将人扯到自己面前,三两下系了个蝴蝶结,顺便拍了拍他的胸口。 真是个深闺大少爷,连穿个衣服都不会。 我只是不习惯。五条悟抗议,这样的衣服,他也就在那段被困在五条本家的日子里才会穿,也不必他亲自动手,自有五条家的侍女代劳,他只要张开手臂等着就好。 想他之前从来不觉得仆从伺候着穿衣有什么问题,直到他逃出五条家来到东京高专上学,遇到了夏油杰之后。 就说说,为了杰,他自力更生学了多少东西! 幸亏五条悟没将这句肺腑之言说出来,不然夏油杰一定会满头黑线地指出,他所谓的那些为了他才学会的东西,明明都是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 对了,悟,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缘一一点真相?夏油杰摸了摸后颈,小声地道,比如,我们的真实来历? 他昨晚才意识到,缘一在源家停留的那三年,原来是为了等他回去。夏油杰虽然觉得源家是个不错的去处,但前提是,缘一自己愿意留下,而不是为了等待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