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着的江扉浑然不觉,喝了大半碗水便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不喝了,抬头看向他,问。 阿哲吉,我们到哪儿了,怎么这么冷? 唤着阿哲吉的语气已经十分熟稔,透着难掩的亲昵与依赖。 阿哲吉将茶碗里余下的水都喝光了,随手放到一边,便坐到了他身旁和他说话。 大概还有六七日便到了。 闻言,江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往阿哲吉的方向挪了挪,然后十分自然的枕在了他怀里,殷殷道。 夜里你再抱着我睡好不好?你身上好暖和,像火炉。 前段时间阿哲吉一直担心京城的人还在找江扉,所以有时晚上也会赶路,即便休息了也会亲自在马车外面看守,直到这几日才稍微松懈了一些。 夜里的气温越来越低,昨日江扉被冻醒了,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喊着他。 等阿哲吉进来了,他便在黑暗里往阿哲吉的怀里钻,蒙着惺忪的鼻音,一声声的抽泣着。 冷,好冷啊,阿哲吉你救救我。 阿哲吉摸了摸他的手脚,果真冰凉,又想起之前看病时大夫曾说过的话,便拧起了眉。 恨极了那些**皇贵用水牢的酷刑折磨过江扉,他便怜惜的抱着江扉睡了一夜。 他体热,将江扉的身子暖的热乎乎的,那份寒凉的痛楚便少了许多。 阿哲吉张了张唇,一时没出声,只目光复杂的看着江扉期盼而天真的眼神。 现在他们太亲密了,亲密的已经有些过分,可很快他们就要回到族里了。 很快,阿哲吉就要把他作为礼物,送给弟弟了。 见他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江扉的脸上露出一些茫然。 狐裘稍微松了松,他的两条手臂钻到了阿哲吉的怀里,拼命汲取着对方身上的热意,恨不得要融化掉自己受冷战栗的心。 询问的语气又放低了一些,不安的哀求着。 夜里太冷了,我会死掉的,阿哲吉你别走,我给你亲。 话音落下,他便笨拙的献上自己的吻。 动作太急,第一下没吻到,只莽撞的撞到了阿哲吉的下颌。 那里已经长了些青色的胡茬,有些扎人,柔软的嘴唇像撞进了灌木丛里。 阿哲吉的心还陷在两难中,被他亲了一下才猛地回过神。 他本是要制止江扉的动作,可见他反倒被刺的往后躲了躲,吃痛的捂着嘴唇。 如避蛇蝎的动作在阿哲吉脑海里紧绷的弦上拨动了一下,震得嗡嗡作响。 这些时日江扉很黏他,眼下的疏离便如同一根嫩肉里扎着的针,让阿哲吉心里很不舒服。 鬼使神差的,他有些强硬的捉着江扉的手腕,用力钳住,语气却柔和了下来,哄着。 那你给我亲一亲,我夜里便抱着你睡。 江扉刚要往后躲的动作便停下了。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想问阿哲吉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已经被吻住了。 黑白分明的眼眸乖乖的望着阿哲吉,仿佛阿哲吉再提出更多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一股强烈的负疚感咬着心尖,使得偷来的甜蜜也泛着苦涩。 阿哲吉伸出手,遮住了他渐渐泛出水意的眼睛。 答应了江扉之后,阿哲吉下了马车,还了茶碗。 正要吩咐众人准备继续上路,远处的天边忽然掠过一道黑豆般的影子。 阿哲吉眯起眼,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 黑鹰收起翅膀,落在了阿哲吉的肩头。 他从黑鹰爪上拆下来字条,展开一看,是弟弟说已经收到了他的来信,会在哈耳门等着他们。 哈耳门是他们与另一族的交界处,也是回去的必经之处,阿哲吉本以为弟弟会在族里等着他回去,没想到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在哈耳门等着。 想来也是,在阿哲吉一行人即将离开中原境地时,他就托黑鹰给弟弟带去了信息,说他们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而且也给弟弟带回了礼物。 弟弟知道那礼物是什么,是他想要的中原美人,因此才会这样心急的等在了哈耳门。 这样的话,最多只需要五日,阿哲吉就必须要把江扉还给他了。 薄薄的一张字条被攥在了掌心里,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咯吱声。 攀在身上的蛇察觉出了阿哲吉不太愉快的心情,也爬到了他的手臂上,支起上半身无声询问。 阿哲吉看了一眼马车,轻叹了口气。 夜里果然又冷了一些,阿哲吉如约去了马车里,江扉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脸都有些发白。 阿哲吉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后悔将他带去自己的族里。 虽然那里风景十分漂亮,可到了冬日的确很冷。 他们不及中原富裕,没有宫里的那些炭火香炉取暖,江扉跟着他回去怕是要受些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