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稚嫩的脸上全都是绷起来的紧张。 尽管重来一次回到了高中时代,江扉却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他只挑了自己最薄弱的理综辅导书,贺阡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本书一本书的帮他翻看着分析哪个更好。 他们两人的成绩都很好,贺阡要更拔尖一些,几乎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旁边有认出来的学生趁机偷听,捡宝似的把贺阡选定的那本辅导书拿了同款的。 贺阡没在意,拉着江扉的衣袖去结账,被江扉先掏出钱给了营业员。 他一怔,皱着眉把自己手上的钱递过去,强调说。 我来... 贺阡。 江扉打断了他,蹙起了眉头,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还夹杂着一丝习以为常的无奈。 他按下了贺阡的手,接过营业员找的零钱,然后自己把辅导书放到了塑料袋里。 贺阡没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动作。 走出书店,贺阡的表情还有些凝固,攥着钱的手掌用力到发麻,几乎要将薄薄的纸片揉碎了。 心口发涩,闷闷的被堵住了,无法畅快的呼吸。 从重逢的那天起,江扉就又成了他记忆里那个需要保护的安安静静的瘦弱弟弟,贺阡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他,护着他,让他再也不受苦。 现在他是富贵人家的养子了,所以他能给得起。 可江扉不要。 每一次他试图分享,甚至全部送出的时候,江扉都拒绝了。 他住的老房子又旧又破,走廊的灯坏了,热水器也不好用,贺阡说过很多次让他住到自己家里,都没有说服成功,他们甚至为此吵了一架。 贺阡无法形容自己的心理。 从儿时起,他就把自己当成了体贴可靠的大哥哥,而江扉是依附于他的可怜弟弟,或者像他最喜欢的,也是唯一喜欢的小动物。 贺阡对他有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理所当然的想把这个人紧紧拉住了,护在身后。 可随着被收养和长大,他逐渐意识到江扉已经走远了。 就算现在他们每天都能见面,是最亲密的朋友,可贺阡依然感觉远远不够。 他愿意无条件的付出所有,那么江扉也该乖乖的接受,和他住在一起,和他一起出国留学。 他们是形影不离的,相依为命的,比亲人还要亲密的存在。 但是,似乎只有他是这样想的。 江扉回头,见他脸色难看的立在书店门口没有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眉眼间隆出无法掩饰的躁戾,可神情是伤心的。 他把贺阡拉到了一边,不妨碍其他人的进出,然后看着贺阡,不知道第多少次说出重复的话。 贺阡,我自己买的书,当然要自己花钱了,你不需要给我买。 贺阡抿了抿唇,微微湿润的眼眸有些受伤,向来温柔的语气此刻固执的近乎偏执。 可是我想给你买。 在福利院的时候江扉就能感觉到贺阡非常喜欢自己,和对待其他年纪更小的孩子不同,他似乎成了贺阡的私有物。 贺阡会把自己的苹果偷偷留给他当晚上的加餐,无论在哪里都会牵着他的手,确保他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那一种没由来的喜爱在特殊而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下,逐渐变得浓烈而扭曲。 甚至在贺阡被领养的前一天晚上,他想带着江扉逃走。 小扉,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明明和他同龄,贺阡的哽咽却充满了信誓旦旦的执拗。 现在,他们的身份变得天差地别。 一个是生活拮据的被遗弃的多余养子,一个是等待着继承万贯家产的阔少爷。 于是那份给予变得更加理所当然,贺阡给予的沉甸甸的东西堆在江扉的身上,把他的周围都堵死,只余下贺阡伸过来的手。 江扉很清楚他这种心理,所以,他必须拒绝。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贺阡。 贺阡,我们是朋友,我不是你弟弟,你不需要这样一味的付出,真的不需要。 贺阡有些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掐紧,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小扉,这是我自愿的,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小时候我发誓会保护你,现在也是一样的。 因为情绪激动,他说话的语速很快,温柔俊朗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目光渴盼,语气卑微的恳求着,可步步逼近的动作满是侵略性。 我们好不容易离开福利院了,现在我能养得起你了,你和我一起出国留学好不好?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温和守礼的外表下,贺阡在心底有着界限分明的一套原则。 他对所有的福利院小孩都温声细语的,等同看待,也就意味着,他对任何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