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拍在他胳膊上。 陈绥转头:“?” 闻喜之心跳乱得一塌糊涂,却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刚刚看你这儿有个蚊子,帮你拍一下。” “蚊子呢?” “飞走了。” “……” 陈绥转头将锅里的番茄炒蛋盛出来,冷笑:“我看你就是待着无聊想打我。” “……没有。”闻喜之收回手,悄悄在身侧握成拳,“真有蚊子。” 原来,真是硬的。 但又不完全是。 一点点软,很热,还滑滑的。 闻喜之转身出去:“我还是出去等你吧!” 一口气跑到前院,心都跳到嗓子眼,脸像火烫似的泛热。 不敢相信,她刚刚居然做了件那么流氓的事。 “啊……”闻喜之难为情地蹲在檐下,双手捧脸,小声嘟囔,“我怎么能……” 陈绥做饭很快,除了闻喜之点的番茄炒蛋和尖椒鸡还烧了一个黄瓜汤。 在正中心的那间台球厅里吃的,一张小木桌,两把椅子,面对面坐着。 头顶白晃晃的灯光落下来,竟也少了点冷清,倒凭空多出几分温暖的氛围。 陈绥洗了个脸过来坐下,脸和胳膊都是湿的,闻喜之抽了两张纸递过去:“擦一下水。” 他接过去,擦干水,纸丢到垃圾桶里,把旁边的窗户打开,凉凉的风钻进来。 不是正对面吹的,闻喜之没难受,期待地看着他:“我能动筷子了吗?” “是这意思?”陈绥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她碗里,“暗示我?” “……”闻喜之低头咬着筷子尖偷偷翘了下唇角,“没有。” 夹起鸡肉放进嘴里,鲜香麻辣,嫩滑爽口,咸淡适中。 绝了。 还以为他做饭那么漂亮,味道会很差,没想到竟出奇好吃。 “挺香的。”闻喜之低头夹了一筷子饭喂进嘴里,“没想到你真的会做饭啊。” “不做饭不得饿死。” 闻喜之含糊地应了声“噢”,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想起闻珩,闻珩也是会做饭的,味道也很好,但他是兴致来了想做才做,不然谁也别想叫动他。 标准的大少爷脾性。 可是陈绥…… 饭忽然卡在了喉咙里般难受。 可是陈绥,他本来也该是这样的大少爷,恣意又任性。 他可以会做,也可以做得更好,但绝不应该是需要说“不做饭不得饿死”这样的话的人。 生平第一次,闻喜之还没见过一个人,就开始恨起来。 不,不只一个。 他父亲,他父亲那个出轨对象,以及那个见过的,出轨对象的儿子。 他们破坏了陈绥本应该拥有的美好的一切东西,毁掉了他本该一路顺遂灿烂的人生。 甚至不受控制地想到,陈绥还被他妈妈怀在肚子里的时候,月份很大了,行动都困难,而他父亲,却因为小三早产编谎话出去陪产。 他会说什么呢? 公司今天有很重要的客户,有很重要的业务,总之就是必须马上处理,不能回家。 而他妈妈,也许还天真地相信那都是真的,即便自己夜里因为孕后期难受也懂事得不敢打电话要一声安慰,害怕打扰。 也许在陈绥出生后的那十几年,他父亲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要出差而夜不归宿,实际上只是出去陪小三和小三的孩子。 到现在,他妈妈没了,外婆因为难过不会替他过生日,而他父亲,却和小三以及小三的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他一年一次的生日,却只能一个人收着空荡荡的极光发呆。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是因为孤单吗? 想着这些,闻喜之眼里酸涩难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碗里,嚼碎的饭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她想,她好像不得不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上了这个对面这个男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