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来,就不用再回来了。” “殿下?!”齐迩惊诧。 “齐叔,我知道你想如寻常人一样生活。”萧璃看着齐迩,努力笑笑,说:“若能活下来,就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说完,萧璃看着外面的风雪,拢了拢身上大氅,大步走入那漫天风雪之中。裴晏对齐迩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跟了出去。 “只要再多撑些日子就好,齐叔信我,援军一定会到。”漫天大雪中,萧璃的声音随风飘来。 …… “竟是如此……”霍毕喃喃道:“所以你才一直那般坚信,朝廷一定会有援军。所定计策,也皆是按照援军会至所做……” 齐迩点头。 “萧璃为何确信自己能让陛下出兵?当初不是因为萧璃病重,太常寺卿上书……”说到这里,霍毕猛地停住,不敢相信地说道:“她是故意的?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计策!” 齐迩再次点头,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此次回京,我问过书叁当年之事。”齐迩道:“寒冬腊月啊,殿下一桶一桶从头到脚给自己倒着冰水,不用药,不以内力相抗,是生生地烧到昏迷不醒!”说到这里,齐迩忍不住,老泪纵横道:“不仅如此,她还要亲自谋划,叫太常寺给亡父泼上一桶脏水啊!” 霍毕忍不住随着军师的话想象着当年的场景,心中跟着抽痛。 “太常寺卿为何会顺着她的意跟着一起欺瞒君上?”霍毕闭上眼,强压心中痛意,语气麻木地开口问。而未等军师回答,他又想起为太子殿下治丧时裴晏与吕寺卿之间的种种,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了……该是因为裴晏的缘故,原来……那时他就在她身边了。” 难怪他会倾力帮她,若换做是他,亲自经历了此事,定也会舍命帮她。 * 裴府 “我为何笃定?”裴晏转身,看向自己的父亲,语气中少有的带了些尖锐,“六年前,北境危急,一步失守,皇上因心中生疑而延误驰援,当时父亲不也无计可施吗?” 裴太傅说不出话来,当时他确实上书过陛下,可折子却留中不发,不被理会。 “若北境失守,澜沧关被破,北狄大军将再无阻碍,到那时,长安哪里还能醉生梦死,歌舞升平?”说到此处,裴晏一笑,语气越发尖锐:“君上无德,朝臣无用,最后竟要靠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损毁自身才得以出兵,边境要靠着一个不足十七的少年舍生忘死才能守住国土!” 裴太傅后退了一步,气势竟被裴晏全然压过。 “父亲。”裴晏深吸一口气,说:“仁义,谋略,手段……这些,殿下当年就已具备。陛下猜忌多疑,刚愎自用;太子殿下空有仁义,却无手段;其余皇子更是不堪大用……整个萧氏皇族,父亲可能找出一人超过殿下?” 裴太傅答不出话来。 “父亲找不出吧。”裴晏了然一笑,继续说:“父亲,您为我取名为晏,赐字清和,孩儿明白父亲所愿,自也会为此一生追求。” 说到此处,裴晏再次跪下,仰头看着裴太傅,认真道:“孩儿也相信,唯有殿下才能给父亲想要的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裴太傅看着跪在地上的裴晏,久久不能言语。恍惚间好像又想到了年轻的时候,跟先皇一起看着两个孩子相伴玩耍。最后他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如今也管不了你。你们……便造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给我看看吧。” “是。”裴晏俯首,叩头,回答道。 * 岭南道 郑明带着大理寺众人,以及韶州别驾吴勉日以继夜地审问追查,核实证据,以最快的速度查明案情。 离开韶州准备归京时,郑明看着来送行的吴勉,从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拍着吴勉的肩膀说道:“此次查案,多亏了吴别驾。” 吴勉谦逊地笑了笑,正想谦虚几句,就听见郑明继续说:“多的话本官也不说了,如今公主殿下掌政,想来过不了多少时日,你我就可在长安同朝为官了。” 吴勉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突兀开口:“什……什么?” “此次察觉岭南道有调兵叛乱之嫌,全赖吴别驾洞察先机啊。”郑明温和说道:“我已将详情上书公主殿下,殿下本就对你满意,有了这桩功劳,吴大人怕不是要像裴大人一样,青云直上了。” 吴勉:别……别了吧。 吴勉僵着脸,笑不出来,想到花了大功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