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漕运。” “能给北狄带来好处的漕运。” * 显国公府 “中书省已经在拟旨,对贡水一系的裁决也差不多快下来了。”显国公一把将信件拍在桌子上,对范烟和范烨两人说道。 范烟拿起信,看了看,然后问道:“陛下处罚阿爹了吗?” “寻了个由头罚了我半年俸禄堵御史的嘴,这倒是没什么,陛下应该不曾疑心我。”显国公随意道。 “裴晏倒是真把贡水一系洗刷得干净。”范烟看着信上所列处置的人员名单,说道。 “对了,阿烟。”显国公想起了什么,说:“虔州的那两个工部的人应当是六月中旬就进了长安,至于走的什么路子,怎么躲避过重重关卡,却没有查到,但必然不是羽林军的路子。” “太快了。”范烟放下信纸,说。 “你说什么?”显国公不明白。 “阿爹,他们进京进得太快了。”范烟说:“裴晏六月初才得救,那之后我就派了人手紧盯着他们的人,裴晏不会有多余的人手护送证人回长安。” “工部的两人均非习武之人,想要六月中抵达长安,必然六月初已然启程。可那时除了裴晏的一个护卫,所有人都在洪州……那时裴晏自己又在被我们的人追杀,何来的精力人手护送证人?”范烟不解。 “是啊,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就能这么神通广大?不仅自己没死,还送了证人回来。”显国公感叹,“这回工部尚书可是承了裴晏好大的人情。”不仅没能把工部换上他们的人,反倒让谢景行立了功,坐稳了工部。 “没能杀掉他,是因为萧璃救了他……”范烟沉吟,“有没有可能,证人也是萧璃送的?” 显国公与范烨同时一愣。 “爹,阿烨。”范烟终于将一直以来心中的猜测说出口:“我觉得,萧璃与裴晏只是面上疏远,实际上……是同盟。” “不可能。”范烨下意识开口。 “为什么不可能?”范烟反问:“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不是吗?裴晏被追杀,碰巧就被萧璃救下了。裴晏在江南孤立无援,碰巧萧璃带兵留在江南道追查张彪。裴晏没有多余的人手可用,碰巧萧璃就打算多管闲事,把人手借给裴晏。他们不是交恶吗?这样子像是交恶吗?” “裴晏的护卫大庭广众之下求到了萧璃头上,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至于江南之事,萧璃为的不是裴晏,是江南百姓!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只会做自己觉得对的事。送走令羽是如此,插手江南之事亦是如此。” 显国公也觉得不太可能,他说:“阿烟,你未曾见过他们二人曾如何针锋相对。两年前在大殿之上,萧璃险些被陛下打死,虽说是有萧璃倔强顶撞之因,同样有裴晏推波助澜之故。” “萧璃死了吗?”范烟面色平静地问。 显国公父子又是一愣。 “我可以为了脱罪吞下致命毒药,为何萧璃就不能演一出苦肉计?”范烟说:“而裴晏就是帮她演这出苦肉计的人。” “不可能。”范烨自言自语道:“裴晏能有今日恩宠,皆是因他裴氏世代为纯臣的缘故。他凭什么冒着那么大的险,违背立场去帮萧璃?” “范烨。”范烟忽然淡淡一笑,问:“你这百般为萧璃开脱,是因为真的不相信,还是又开始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 “你什么意思?”范烟这话就好像一个钩子一样,勾得他腹中翻江倒海。 “自然是因为若对手是霍毕,你自觉尚有一争之力。”范烟的笑容带着讽刺之意,道:“可若对手是裴氏的麒麟子,你便没有丝,毫,胜,算。” “若裴萧从不曾疏远,那他们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裴晏能为了萧璃违背家族立场,萧璃能为了裴晏千里奔袭,范烨,你拿什么跟裴晏去比去争。”范烟继续说。 范烨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猛地想到韶州分离那夜,萧璃那勉强维持的平静,算算时间,正是裴晏遇难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