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相当无赖地反驳,一下子把荣景帝身边的人都逗笑了。 “行了行了。”荣景帝摆摆手,对萧璃和萧烈两人说:“朕知道你们这两个皮猴都等不及了,自己玩去吧。” 荣景帝虽然也曾领兵作战,可如今毕竟上了年纪,春猎时也只是象征性的第一个打下几头猎物,便放弓下马,之后的,就留给年轻的郎君们去展示炫耀。 他自己则留在大帐同朝臣们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 * 谢娴霏和王绣鸢都不太愿意留在营帐里面听各家夫人们闲话交际,所以一起找了借口偷溜出来在外面溜达。 谢娴霏觉得,她真的宁愿听阿鸢讲那些“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故事,都好过听那些夫人们你来我往,互相恭维。毕竟阿鸢的故事又不费脑,听到不合理之处,还可以探讨一番。 “所以,我现在想写的是,将军其实会逐渐动心,可是却一直不知他在动心,所以……阿霏,你在看什么?”王绣鸢正说着她下一个故事的脉络,一扭头却看见谢娴霏在看着远处出神。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裴晏和他的侍从,不知裴晏在吩咐什么,那侍从俯身接令,然后转身离开。 “阿霏一直不愿嫁人,不会是因为……”你爱慕裴大人吧? 看见谢娴霏那‘你实在想太多’的表情,王绣鸢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 “阿鸢,你以后,便想一直这样写话本子吗?”谢娴霏收回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王绣鸢,温声问。 “是的呀,我想写出各式各样好看的故事,传奇,风月,我都想写。”王绣鸢笑着,眼睛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那倒是……真的很好。”谢娴霏扑哧一笑,说道。不像她,看什么都觉得无趣,还累。 这一边是小姐们之间的闺中闲话,那一边是郎君们飞鹰走马。 营帐之内,是各家夫人们互通有无,交际恭维。 主帐里面,荣景帝和王公大臣们则在把酒言欢,帐外,郭威郭安两父子行护卫之责,并巡防整个营地。 没有人发现南诏质子令羽的营帐外,多了两个陌生的小厮。 营帐里…… “殿下!王上秘旨,请您回南诏!将军特派我等来护佑殿下离开”小厮打扮的人单膝跪地,低声恳求。 虽是小厮打扮,可若是霍毕,或者郭威这样懂得内家功夫的人在此,不难发现此人内功深厚,绝对是个能叫出名号的高手。 令羽坐在卧榻上,单膝屈起,一手置于膝盖之上,看着摆在身前的诏书出神。 “殿下!”见令羽不出声,来人又急急喊了一声。 令羽侧了侧耳,隐约能听见猎场那边声音传过来,似乎还夹杂着萧璃的挑衅说笑声。 “殿下,南诏的消息已经压不住了,消息随时可能传来,若是周皇知道,到那时便不好脱身了呀殿下!” ……他日南诏挑起纷争,边境生灵涂炭,水深火热……皆是你令绝云一,人,之,过!…… 这几日,萧璃的话一直反复在耳边响起,令他夜不能眠。 闭了闭眼,令羽深吸一口气,终于做了决定。 他起身,对来人说:“设法通知在外接应的人,掩藏好行迹。你与高十二做好准备,晚些时候……我们离开大周。” “是!殿下!”来人一喜,却又露出迟疑之色,“为何不趁早……” 晚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 “我,尚且有事要做。”令羽一把将佩剑拿起,掀开营帐的帘子,向猎场方向走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