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阿姐,上巳节我出宫找你好不好,你带我去郊外踏春。”萧然眼睛亮亮的,继续看着萧璃说:“我把我新画好的那一副公主击鞠图送给阿姐!” “什么击鞠?公主什么?” “公主击鞠图!就是那日阿姐在马上勇救队友,脚踢吐蕃使者的英姿,我熬了好些天才画好的,送给阿姐!” 虽然说你说的都是事实,但这话合在一起听着就有点儿怪怪的。 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萧璃瞥了一眼萧然,“今年恐怕不行。” 看到萧然面露失望,萧璃一笑,又说:“你忘啦,今年春猎便定在上巳前后,你我可都是要随行的。踏春怕是不行了,我给你猎窝兔子做披风如何?” “真的?”萧然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那我就等着阿姐的兔毛披风了!” 萧然于书画上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和天赋,骑射一道上说他平平无奇,都有些侮辱了平平无奇这个词儿。荣景帝也不是没敦促他多加练习,奈何他一骑上马就仿佛搭错了筋,那那都不对劲儿。 所以,不论是萧然,萧璃还是荣景帝,都不指望他在春猎时能打到什么猎物。 “哼。”二皇子萧烈看萧璃和萧然亲亲密密说话的样子,冷哼一声。 萧烈同萧璃一样,爱武功,爱烈马,爱利刃宝剑,故而这两人从小针尖儿对麦芒的抢过不少东西,从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到前朝大师所铸匕首宝剑,只要遇见了,都要争抢一番,结局也是互有输赢。 最近,萧璃先是带队打赢了吐蕃使团,而后又能与霍毕比剑,出尽了风头。他自诩不论武艺还是马术都不亚于萧璃,却不得施展,所以憋了一肚子的气。 听见萧烈哼哼,萧璃笑着回过头,故作惊奇道:“二皇兄,我家乌云骥每次吃不到麦芽糖气得哼哼时,跟刚才那声儿真是一样一样的。” “噗——”四皇子缩在萧璃身后,努力憋笑,却还是泄露了些声响。 自觉被这两人合起来欺负过好多次的萧烈鼻子都快气歪了。 正想说些什么来反击,却忽然听见主位之上,荣景帝酒杯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 萧烈,萧璃还有萧然都闻声看去,见裴晏站在荣景帝面前。虽然躬身以示恭敬谦卑,却仍然让人觉得如林中翠竹,可弯而不可折。 “裴清和又做什么怪?”萧烈不跟萧璃吵了,反倒是低声津津有味地议论起来。 萧烈和萧璃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怎么爱读书,所以对在课堂上能碾压他们俩几个来回的裴晏没什么好感,现在见他不知道怎么惹了父皇生气,自然而然地放下了内部矛盾,开始围观外部矛盾。 “朕说了,章临一事朕心意已决。仅仅是令他十年不得入京,未夺他举子身份,已是恩典。”荣景帝面色不渝,也就是裴晏,若换个人为章临求情,怕是要直接被撵出大殿了。 这时,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除了一个人—— “逐出京有什么意思?不如来我长乐公主府做个属臣,皇伯伯,你看如何?” 霍毕手里捏着酒杯,看着萧璃一手撑着头,脸颊微红,好似带着醉意,又好似是清醒的,语气极其随意,仿佛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地一句便能决定一个有状元之才的举子的未来。 被逐出长安,只要不堕读书之志,至少十年后还可再战。可若成了公主府的属臣,那很有可能终此一生,也只能做公主府上的一名管事了。 “你疯了?”二皇子一听萧璃这话就瞪大了眼睛低声训斥。他知道萧璃莽,但他没想到为了能给裴晏找不痛快,萧璃能莽到这个程度。这一轮,真的是他败了! 谁知这还不算完,萧璃继续说:“那个章临,我听说过,状元之才嘛,据说诗文曼妙,文章也写得波澜壮阔的。”萧璃懒洋洋的动了动身子,换另一只手撑脸,:“我府上正好缺个能帮我骂人的,就这么说定了,让他来我府上,给我写檄文,谁惹我,”说到这儿,萧璃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裴晏,又接着说:“我就让他写文章骂谁!” 说到这儿,萧璃似乎是被自己想象中的场景逗笑了,还拍了下桌子。 荣景帝也被萧璃的话震住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