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放出来没几天。 “就这么定了,你去立政殿吧,皇后这两天还叨念你呢。”荣景帝摆摆手,又对太子说:“阿煦留下,看看这个。”说着,扔给萧煦一个折子。 无奈,萧璃只好告退,一脚跨出殿门时,只隐隐约约听见—— “……南诏王……身体……” …… 见萧璃离开了,荣景帝不由得再一次揉揉眉心。 在场几人都是天子近臣,荣景帝也不介意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糟心老父亲的苦恼,于是苦笑道:“阿璃又闯祸,让你们看笑话了。” 裴太傅有些好笑地说:“这还不是怪陛下太宠着公主了?” “谁让阿弟就这么一个子嗣,我不宠着还能如何。”荣景帝说着,叹了口气。 “臣倒是盼着自家女儿能像公主一样,做父亲的,总是希望自己孩儿在外面不被欺负。”显国公摸摸自己地胡子,笑呵呵地说:“前些日子我家大郎还与我称赞公主马上英姿,可惜那日我要出城巡防,没有见到公主是如何打败吐蕃使团的。” 裴晏袖中轻捻的手指顿了顿。 “哈哈。”荣景帝大笑,说:“怕自家孩子在外被欺负?你这是在跟朕抱怨阿璃欺负了你家二郎?” “怎会?”显国公连忙道:“以多欺少还败了,若不是我家老太太拦着,我真是想把他逐出家门算了!现下他应该还在演武场扎着马步呢。” 荣景帝闻言大笑。 荣景帝与显国公自弱冠时相识,到如今已经是二十几个年头,除了君臣之义之外还保留着些从前的情谊,说起话来自然更随意一些。 显国公见荣景帝大笑,也跟着笑着说:“公主殿下这般,才似我们武将家养出的姑娘。” 荣景帝一直以从前的戎马生涯为荣,三个儿子里也最为喜爱武艺高强的二皇子,听了这话便很是受用。当然,裴太傅与裴晏还在,荣景帝也只好收收笑容,对太子说:“阿璃的性子太过跳脱,还是该好好磨磨才对。” “儿臣记下了,回去定会压着她读书。”萧煦笑着应道。 …… 立政殿。 “好好的,怎么又被禁足了。”皇后一边让身边女官传膳,一边对萧璃埋怨道:“你何时能让我省点儿心?” “我也不想啊,皇后娘娘,可范炟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萧璃回道。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皇后点点萧璃额头,亲昵教训道:“范炟和萧燕能跟你动手,八成是已被你气疯了。” 被皇后戳穿,萧璃反倒是笑嘻嘻地说:“还是皇后娘娘了解我。” 皇后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萧璃,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在南境纵马飞驰的少女,那么骄傲又耀眼。 说起来,萧璃容貌更肖先皇,只一双眼睛,是她母亲的模样。 不说容貌,她身上那股骄傲和自由的劲儿,才真是与二十年前的先皇后一模一样。 皇上一直不曾下狠手管教约束萧璃,除了她是先皇遗孤外,未尝没有这个原因。看着萧璃,总是能让他们想起当年三人在南境的时光。 皇后叹了口气,抚了下萧璃的头发,说:“晚膳马上便送来,你少吃些点心。” “没办法,皇后娘娘这里的东西额外好吃嘛。您不知道,我今日可是空着肚子从太子阿兄那进宫的,阿兄连午膳都没给我吃,还是皇后娘娘好。” “你呀,少跟我撒娇,都多大的人了。” “是谁说长大了就不能撒娇的?再说,如今我也只能在皇后娘娘这里撒娇了。”萧璃眼巴巴地看着皇后,做出可怜兮兮地模样。 虽知道萧璃九成九在演,可是看着萧璃的眼睛,皇后还是忍不住软了心肠。 她管教太子的时候尚能硬下心了,对上萧璃,却总会不由自主软下心肠,这一软,就软了十年。 当年抱膝坐在立政殿前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那个眼眶含泪问她阿娘去了哪里小姑娘,那个不足六岁就要面对天翻地覆变化的小公主,如今已经长大了。 “皇后娘娘,杨司记到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低声禀报,打断了皇后的思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