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闪闪地看着令羽,道:“快些走,我答应了阿霏阿鸢她们,要猎些兔子拿去绣玉楼做辣烧兔给她们尝鲜。” “绣玉楼难道不备着兔子吗?” “绣玉楼的兔子哪有我亲手猎到的好吃?”萧璃理所当然地说。 “你明日不还有第三场比试?今日当真要打猎?”令羽问到。 “昨日比完我心里就有谱了。”萧璃说:“那吐蕃将军之子打球全凭一腔孤勇,队友仿若摆设,丝毫不懂配合为何物,打这种孤狼,我最有经验。” 听到萧璃的形容,令羽便也觉得吐蕃似乎确实不足为惧。 “你明日可要来看我打球?”萧璃问。 令羽觉得,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想问的怕不是‘是否要来看我打球’,而是,‘是否要来看我赢球’罢? “自是要去的。”令羽点头,道:“怎能错过满长安小娘子和少年郎为你欢呼的场面?” 萧璃得意地哼了一声,也不理他的揶揄,翻身上马,率先向城外走去。 ………… 第二日,月灯阁。 “这个位子当真是好!”崔朝远走进隔间,先跑到围栏处,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向了外面,之后回身对走进来的裴晏与王放说道。 “那可不,裴清和出手,当然不会叫人失望。”王放说。 “不愧是裴大人,光凭我等是肯定订不到这么好的位子的,多谢裴大人肯让我等占这个便宜。”崔朝远笑嘻嘻地对裴晏作揖,说。 “多谢裴大人。”谢娴霏与王绣鸢也跟着一同谢道。 “无妨,也不过依仗家世罢了。”裴晏欠了欠身子,淡声道。 这话却是自谦了,若单论家世,崔朝远和王放同样能订到包间,但约莫不会有这么好的位子。王放猜测,这裴晏怕不是刷了脸,毕竟这长安城里仰慕裴晏才学姿容的人可当真是不少。 “今日都谁随公主上场?”坐定后,王放问到。 “别人不确定,但定然有阿逸。”王绣鸢拿过茶具,开始煮茶,第一杯递给了裴晏,第二杯递给了自己兄长。“为了上场,阿逸就差撒泼打滚了,”说着,王绣鸢歪了歪脑袋,道:“若阿璃是个男子,阿逸怕不是还要抱腿哭求。” 噗。王放刚进口的茶险些被吐出来。 裴晏只垂眸喝茶。 “他们常一起打球的那几人里,阿逸最是灵活,想来阿璃有她的考量。”谢娴霏接过第三杯茶,说。 “阿璃自是心里有数,但是阿逸,”王绣鸢撇撇嘴,说:“定是听说了嫣嫣今日也会来,打着炫耀球技的主意。” 吕修逸是个好吃好玩好美人的性子,平日里从没个正经的样子,唯善两项,一曰马球,一曰音律,难得有可以炫耀之处,自然不想放过。 这时,有三人被内侍引着,自门帘外经过。那三人虽着简素胡服,并未佩剑,可却带有长安人没有的一丝刚正肃杀之气。 王放有些讶异。 “该是前两日才到京的镇北候,霍毕。”崔朝远说。 “这……看来镇北侯已出孝期了。”王放低声说。 听到王放的话,几人皆是沉默。 四年前,北狄大军压境,朝廷增援不及,老镇北侯死守沧州城,身先士卒,最终战死于破城之日。当时,十七岁的世子霍毕作为少帅,与余下的两万镇北军手绑白布以作孝衣,在澜沧山与北狄军死战,终是成功地拦住了北狄大军的脚步,也等到了朝廷的援军,最后夺回了沧州城。他又以三千精锐全部牺牲为代价,切断了北狄的粮草供给,乱了北狄后方,最终未令北狄大军再进一步,守住了大周的北境。 自此镇北军和霍毕的名字,响彻大周。 当时朝野震动,荣景帝赏赐霍毕国公之位,圣旨到了北境,霍毕双膝跪地,言功劳荣光该尽属亡父和阵亡的将士,求荣景帝赏赐亡者和战死的老侯爷。 荣景帝大为感动,遂追封老镇北侯为英国公。也允了霍毕于镇北侯阵亡之所守孝的请求,待三年后再为其封赏。 “我听说霍侯爷并没有扶棺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