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不容易就看到了新的雪满,叫秦楼的眼睛实在移不开,可另一方面,这影像内容给他带来的酸涩嫉妒委屈叫他快疯了。 我掐死自己算了。 秦楼努力把心里暴虐的情绪往下压,在过于汹涌的情感面前,幸好他还有一点点理智存在。 他总算注意到雪满穿了一件很厚的皮毛披风。 在灵界大陆最好的一到三重天,甚至范围在扩大到上界的一到六重天,也许因为灵力充足,这里一年到头的天气都非常好,说是四季如春也不夸张,根本用不上这样厚的披风。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灵修就是为了凹造型,硬在小范围内搞出漫天飞雪,但雪满不是这样夸张的人。 秦楼最近一年的重点一直放在上界,他十分清楚按雪满的实力再往下住就会觉得不舒服了,之前一直没有找到人,他总以为是地方太大人也多,且线索模糊,雪满又不想见他,有意躲藏是自然,可……万一不是在这里呢? 已经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不是不急的,但雪满的事情也急不来。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晶球,心思却沉了下来。 十七重天内,沈观已经在房间外面守了一夜没合眼。 他看清楚了萧雪满的选择,知道这不是自己插手的时候了,便守在外面,防止不该进来的人进来发现这一切,还时不时看看里面的情况。 看样子,萧雪满的选择是对的,经过一夜的折腾,萧晚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真的控制住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危机时刻也许也是突破时刻,明明之前他和萧雪满还因为解决办法焦头烂额,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小晚这件事,但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幸好,结果还是好的,甚至算是巨大的惊喜。 萧晚真是天纵奇才,他所继承的双系血脉大约是如今大陆上最最好的了,生来便带这样大的困难,也许只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预兆而已。 沈观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萧晚已经完全清醒,身上的灵力也十分稳定且内敛,但萧雪满倒是趴在床沿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昨晚他比萧晚还累,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准备好,萧雪满完全是透支状态,他那手上自己隔出来的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萧晚正在抱着他哭。 他从出生以来就没哭过,向来坚韧自律到不像一个孩子,现下拿自己的手轻轻地碰一碰萧雪满手上那道勉强好了一些的伤口,心疼地不行,泪流地像断了线的珠子。 “爹爹什么……呜……什么时候醒呀?”他哽咽着问着沈观,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害怕。” 沈观上前来把萧雪满抱上了床,安慰道:“没事,他就是脱力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晚把自己缩进爹爹的怀里,又看看他紧闭的眼睛,哭地更厉害了。 萧雪满到傍晚才醒,他头痛地很,一醒来便开始找儿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儿子就在自己怀里。 “小晚,”他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没事吧?” 他没想到只是问了一句,萧晚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雪满也没见过儿子哭,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给萧晚擦脸。 “崽崽怎么了?”他问,“是身上还疼吗?” 萧晚抱紧了他的腰,把自己死命往萧雪满的怀里塞。 他吸着鼻子,声音软软的,讲出来的话却有些强势:“爹爹以后不准那样做了!” 萧雪满倒不太在意,安慰道:“没事的,手自己会好的,爹爹保证等过几天就一点印子都看不见了,好吗?” 他说完之后,开始检查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