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凌晨爬起来, 给火灶架上石碗, 倒上水, 米,绿豆,然后盖木板煮, 扭头回火炕上接着睡个回笼觉。再起床的时候直接进储藏室拿一块蔗糖冰晶出来, 砸碎往石碗里一撒,搅拌均匀,就可以舀起煮得软烂的绿豆粥喝了。黑毛循着粥香也爬起来,坐在石凳上乖乖自己给自己舀绿豆粥。 她把煮这粥的诀窍给他讲了一遍:“醒来时要是天还是黑的, 就把水米绿豆扔石碗里放上去煮, 然后就不用管了,回去睡觉, 再起床加糖就能吃了。” “那我煮白粥行吗?我再放点肉丝,放点腌菜,放点……” “你不怕切着菜的时候越做越清醒结果搞到自己睡不着就行。”温迪喝着粥往外面看了眼。 外面,天寒地冻, 不时有阴冷的风刀透过树藤帘子的间隙刺进来。 幸好山洞的大厅里铺满了地暖,任是多冰冷的风刀, 进了这也只能融化为绕指柔。 不过这么冷, 肯定不能出去做事,得等天亮才行。 温迪回储藏室拿了一件羊毛衫出来, 套上, 问黑毛要不要。 “我还好。”黑毛摇摇头, 也往外面看了眼,问道,“现在去磨面粉吗?” “等太阳出来,外面回温了再说吧。”温迪缩回火堆边,不想起身。 好在昨晚没有下雨。 不过也不是说进冬天了就一定不会下雨,这怪天气,指不定。 温迪叹了口气,昨晚还是太累了,下回不能这样,榨干力气连烂摊子都没法收拾。 她们围坐在火堆边,逐渐烤热了身体,温迪活动了下手脚,切了一点点肉,炖烂喂阿黄。 阿黄吃得高兴,一高兴就满地打滚,幸好地砖都是新铺的,还算干净,不然温迪真忍不住要捉住它再给它洗个澡。可能是温迪威胁的目光太显眼,阿黄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远离她,悄悄走到了黑毛身边,然后往他怀里扑。黑毛张开手臂把阿黄抱起来,放在怀里,轻轻摸着它软软的皮毛。 “真不好意思。”他有点心虚地对阿黄说。 阿黄听不懂啊,温迪能,他是为自己月圆那天打算过要杀它的事道歉。 温迪顺势说:“想道歉有点诚意呗,下回它的饭你来做。” “好啊。”黑毛当即应诺下来,然后继续梳理着阿黄的绒毛,让它舒服地直打呼噜。 现在距离天亮还早了点。 温迪就进了养鱼室,给泥鳅池换水。换水特别简单,先放水,再倒水,这些泥鳅都能适应一段时间的无水环境,没有小鱼那么金贵。换好水后,温迪便给它们喂食,喂完它们再依次喂海鱼池里的鱼,兔子,鸡。进家禽室的时候温迪往笼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就无语了,今天又没有鸡蛋。 两只山鸡理直气壮地扑向食槽里笃笃笃地啄食,对自己无产出的现状毫无羞愧心。 温迪恐吓它们:“再不下蛋明天就没有食物了!” “笃笃笃……”山鸡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无视。 要是阿黄,就算听不懂也会礼节性瞄她一下的,这群山鸡实在太没礼貌了!温迪气。 气又没办法,她就这两只山鸡,不杀还有产蛋的可能性,杀了就彻底断掉鸡蛋来源了。 而且杀一只留一只也不行,只有杀鸡儆猴,没有杀鸡儆鸡的。鸡胆子小,要是温迪当着其中一只的面杀掉另一只,它不仅不会吃教训,还有可能被吓到更不产蛋,吓到不进食导致饿死都有可能。唉,这群玻璃心小鸡胆子真是难教育,连威胁的手段都没用。 温迪从家禽室里走出来,满脸郁闷。 黑毛本来陪着阿黄玩,她一出来就只看她了,她的郁闷也被他看在眼里。 “怎么不高兴?”他问,“被鸡啄了?” 他放下阿黄,快步走过来要抓着温迪的手看,抓是抓住了,他脑补的伤却怎么也没找着。 温迪扯回自己的手说:“因为没受伤,它没啄我。” “那为什么不高兴?跟鸡吵架了?” “你才跟鸡吵架呢,我跟一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