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 江沫沫站在清源身侧,眼也不错地望着这一幕,问自己的兄长:“余瑶这是什么意思?她想拿这个第一?” “多半是了,总不会是只想着凑个热闹。”清源十分冷静地跟她分析:“小神女本体上的伤,大家都知道,我感应了下她的灵力,十分有限,她对上你,没有希望取胜。” “但有一点,你需记着,点到为止即可,若真伤了余瑶,你且看看,今日收不得场。” 江沫沫咬了咬下唇,有些倔强地转过头,没有吭声应话。 点到为止是百花会的规矩,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再三跟她强调,先是她父亲,再是清源,从来时就开始说,越说,她越不满。 一个废人罢了。 还没有半分自知之明。 清源大约是知道她的性子和小脾气,他声音软和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帝子和神女的关系那般好,你若真想留在帝子身边,自然要和她处好关系,我们沫沫是聪明人,知道该怎样做的,是吗?” 江沫沫十根青葱一样的手指甲险些崩碎。 她想留在帝子身边。 也想帝子眼中只她一人。 以她江家嫡女的身份,以她自身的才能修为,无论哪一样,但凡能引他侧目,她都会觉得无比欣喜。 可,她接受不了,那一天,那人回眸,是因为她对余瑶的讨好和殷勤。 就输在一个身份,就输在不是神女。 江沫沫忍耐地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上下颤动,半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对清源道:“哥哥,我不会乱来的。” 清源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比武也跟比音律一样,分个三四五六等,前面开始的,都是些小辈,纯粹来凑个热闹,余瑶还看见一个十岁的孩子,提着比自己人还高的剑就上去了。 他的对手,也是啼笑皆非,轻飘飘将人好好地扫下去了。 这一次,余瑶抽到了五号比武台。 她提气,跃上比武台。 并没有抱侥幸心理。 到了第四场,上台的,基本上都是排行榜前列的人物,不论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不战而胜,十分困难。 周围寂静了一瞬。 汾坷身侧,夙湟漫不经心地瞥了瞥自己抽到的竹签。 一个用五彩玄纹勾勒的“伍”字,显露在眼前。 亮得甚至有些刺眼。 她美目里蓄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问身边不动神色偷瞥的汾坷:“这一场,我若是无法控制力道,伤了她,可怎么好?” 汾坷生怕她认真,有些紧张地跟她比划:“你力道放轻些再轻些,瑶瑶就是个花架子,不经打的,你随意荡出些力道,将她扫出比武台就行了。” “你别真跟她打啊。” 夙湟难得现出笑意来。 “行。” 她的声音不是那种缠缠绵绵的撒娇语调,相反,干脆利落,又带着些冷意,像是一种命令,生生拉开了与人的距离。 换做以前,绝对是汾坷欣赏而不心悦的类型。 但现在听着,又觉得哪哪都好,比谁都好。 难道有了孩子之后,连审美都反了吗? 夙湟一步踏出,就已上了比武台。 余瑶没想到上来的会是她,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 “小神女。”夙湟有些犹豫地问:“我们,怎么打?” 余瑶压了压唇角,认真道:“浣浣,你别放水,全力发挥自己的实力,我受不住了会跟你说。” 夙湟头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姑娘。 又傻气又软乎。 “我无意成为帝子麾下一员,对这个美人榜的排名,也不是十分在意。”夙湟走近,笑着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带着些亲近的笑意,道:“让出的这个名额,就当是我提前给瑶瑶的生辰贺礼了。” 余瑶从喉咙里疑惑地嗯了一声,还未消化掉她话里的意思。 然后就看见夙湟轻飘飘站到了在比武台边缘,下一刻,像是没站稳一样,一个踉跄,稳稳落到了地上。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