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 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嘉怡惊叫了一声,一头钻进了被褥里。 绣香抹了把脸,端着一点没动的托盘走到了门外。 冯进朝冲绣香笑了笑,弯腰打了个千儿道,“绣香姑姑,贝勒爷叫侧福晋过去呢,劳您通报一声呗。” “侧福晋病了,”绣香把手里的托盘往冯进朝怀里一塞,“现在一点东西都吃不下,我正准备找大夫来呢,要不冯公公帮我跑一趟吧?” “这——”冯进朝抻着脖子往屋里看了看,面露难色地道,“贝勒爷那头还等着呢,要不然,先叫侧福晋过去,奴才再去找大夫?” “冯进朝!”绣香柳眉一瞪,不大的人气势却不小,“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有今天的了?要不是我们小主,贝勒爷身边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你自己有什么把柄,自己不知道吗?” 冯进朝被吼的一愣,面上随即阴沉了下来。绣香却不惧她,一双眼里满是不屑。 照理说,冯进朝如今已是贝勒爷身边的红人,全不用如此缩手缩脚。可偏偏,他确实落了把柄捏在那位侧福晋手上,一想到那侧福晋曾经的手段,涌到嘴边的怒气,又堪堪咽了下去。 “绣香姑姑这是哪儿的话,奴才不也是奉命行事吗?”冯进朝勾出一嘴的贱笑,放软了语气道,“要不这样,我先去回了贝勒爷,看贝勒爷如何吩咐?” 绣香扬着下巴,没再咄咄逼人,反手拎了个包袱出来,递给冯进朝道,“过几日就是我哥哥的生日了,我呆在园子里也回不了京,你派个人给我送到京西平安面馆去。” “行,您放心,”冯进朝干脆地接过包袱,冲绣香俯了俯身,转头向八阿哥复命去了。 绣香佯装沉稳地关了屋门,转过身整个人就恍若瘫了一半。她瞧了一眼床上还捂在被子里的人影,默默祈祷包袱里的东西不要被人发现。 十月初,圆明园 福晋带着李氏和几个孩子先行回了京城,只有年氏因身子还未好利索,留在了圆明园休养。 清晏阁内,年氏与四阿哥对坐着下棋,年氏棋艺不错,有时也能赢上一子半子。 两人下至黄昏,年氏起身告辞,四阿哥让张起麟去送送,年氏躬身回绝,自己带着丫头,慢悠悠地走出了清晏阁。 凌兮扶着年氏往船边走,一边走一边偷觑着年氏的脸色,时不时还捂着嘴角轻笑两声。 年氏被笑的脸孔发红,转身拧了凌兮一把,悄声道,“你个坏丫头,再笑我,把你扔湖里去!” “小主好不讲道理,”凌兮把秀眉一瞪,一点儿都不怕年氏佯装的怒气,理直气壮地道,“奴婢是看小主脸色好,人面桃花相映红,是替小主开心,小主怎地还不让人笑?” “你还说!”年氏愈加羞恼,一路跟凌兮嬉闹地上了船。 送走了年氏,四阿哥一人到了梧桐院。 苏伟刚吃过了晚饭,还没来得及撤下碗筷,见得四阿哥进来,苏伟站起身道,“你吃了没?没吃我让小英子去准备。” “不用了,”四阿哥拉住苏伟的手,把他拉到桌前,陪自己坐下,“爷吃你剩下的就行。” 苏伟有些怔然,看着四阿哥就着他剩了一半的饭碗,挑着盘里的菜吃,突然有些心疼。 “别把自己逼太紧了,”苏伟垂着脑袋,说话的嗓音低低的,“人非圣贤,也不是万能的,各人有各人的命嘛。真做错了什么,大不了以后还呗。再说,很多事本来就分不出对错来。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夹菜的动作慢了慢,片刻后又埋头吃起了碗里的饭。 “多吃点儿,”苏伟伸手在四阿哥的胳膊上掐了掐,“你都瘦了,你看看。再这样,以后弓都拉不起来了,我瞧着小书子如今肉都比你多……” 那边苏大公公念念叨叨,这头四阿哥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饭,喝了杯茶清口。 “我看弘盼阿哥天天早起还学你打两套拳呢,你最近倒是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人还是得多锻炼身体,你看你隔胳膊都软——” 下巴被人一把捏住,苏伟险些咬了舌头。 四阿哥弯起嘴角,凑到苏伟耳边,“爷可还没吃饱呢!” 苏大公公眼睛一瞪,准备往外移动的腿还没来得及行动,整个人天地倒转。 “我刚吃完饭!”被人扛到肩上的苏某人蹬着腿大吼,“你肩膀顶到我的胃了!” 四阿哥走到卧房,把人往床上一丢,苏伟手脚并用地爬到床里,讨好一笑道,“以后都不说你软了,好不好?” 床帐放下,床里的人被人拽着脚踝,压到身下,腰带被抽掉,外袍被扯开,雪白的里衣中伸进了一只点火的手。 “都老皮老骨的了,有啥好摸的啊?”苏伟一边躲着四阿哥的手,一边把自己蜷起来。 偏那人不放过他,硬是把身子展开,扯掉他身上最后一点屏障,让两人肌肤相贴,赤裸着传递热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