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算到了最差的关节,两位大人别忘了,咱们还有太子呢。只要太子一天还在,咱们就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所以,两位大人切记,一会儿就算赔上一家老小,也千万别把太子拉进沟里。那是咱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都统大人说的没错,”耿鄂抿紧唇角,“咱们见机行事,一会儿不管怎样,以保住太子为先。” 齐世武缓缓地点了点头,阴鸷的眼神随着一伙朝臣的移动,狠狠地瞪向了台阶旁的几人,“就是那个老匹夫,借着咱们在安郡王丧期间饮宴的油头上折弹劾。原本已经被大理寺压下的折子,这几天又被他翻了出来。若不是这厮咄咄逼人,皇上也不会这么急着办咱们。” “镇国公身后是八贝勒,”鄂善叹了口气,“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咱们到底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 “太子到——”外头一声唱喏,太子与隆科多一先一后地进了箭厅。 朝臣有的弯腰行礼,有的交头接耳,太子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最前方,再往上就是观武台的龙椅了。 “皇阿玛今天会怪责二哥吗?”胤祥站在四阿哥身边小声道,“我听说,镇国公这几日又接连上了好几本奏折。” 四阿哥抿了抿唇角,轻叹了口气,“大厦已呈倾颓之势,正所谓树倒猴狲散,落井下石的人也都该蹦出来了。你瞧着吧,有得热闹呢。” “辰正——”司礼太监走进箭厅,朝臣们立马列队站好。 “鸣鞭,跪!” 三声鞭响,群臣俯首。 “再跪!” 众呼万岁,康熙爷一路走到观武台上。 “三跪!” 最后一次叩首,康熙爷抬手叫起,“众卿家平身!” 四阿哥抬头看了看太子的背影,竟一时恍惚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需要仰望才能碰触的东宫之主竟变得如此单薄、瘦削。从背后看去,正黄色的盘龙腰带几乎缠了两圈,垂在脑后的辫子透着银灰色,远远望去,竟没有一点光泽。 “皇上,”镇国公景熙跪地启奏,“臣请圣上裁撤托合齐、鄂善、齐世武等朝臣宗亲在安郡王丧期饮宴结党之事。臣已搜集多方证据,还请圣上秉公直断!” “此事,朕已明了,”康熙爷一手握在龙头上,“今外患未平,内忧尚存,竟有国家大臣为皇太子而援结朋党,朕心实痛!” 胤礽垂首以跪,康熙爷直直望向殿外,没有看太子一眼,“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如都统鄂善、尚书耿鄂、齐世武之人,意将何为也?” 鄂善、耿鄂、齐世武皆慌张出列而跪,高喊冤枉。 鄂善低头道,“请皇上明鉴,臣等蒙皇上豢养擢用之厚恩,若果知此,岂敢隐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