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都脚步一顿,俯身行礼,“奴才参加郡王”。 胤褆笑了笑,挥手让李进忠退下,“来,你来跟本王一块儿喝!” “郡王,”赫都抬起头,面上颇为不忍,“现下正是危机关头,多少个眼睛盯着您呢,您不能在这个时候颓废下去啊。” 直郡王抿了抿唇角,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明相去矣,本王也只是想祭奠他一番。” 赫都瞪大了眼睛,“这,明相府邸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想要什么动静?”直郡王慵懒地眯了眯眼,“纳兰揆叙怎么敢在这个时候闹出动静?本王失势,八贝勒被责,纳兰家扶持的皇子都被打压,若是明相再有个万一,纳兰氏这一面大旗就彻底保不住了。你当他纳兰揆叙有多大本事?比起明相,他连个小手指头都算不上。” “郡王所言甚是,”赫都低了低头,“奴才已照郡王吩咐,派人联系了此前凌普一案中被八贝勒宽宥的内务府官员。这些人中有不少对八贝勒感恩戴德,张明德一事可大可小,他们也很愿意借此机会报答八贝勒的救命之恩。” 直郡王点了点头,转过身子,一手搭在膝上,举起酒杯遥敬初生的弯月,“明相走了,本王与纳兰家互为犄角多年,终于,也是断了这最后一丝情分。当初,纳兰家因本王与明相的合作顺势而起,如今也就由此而终吧。” 带着凉意的秋夜浸淫着桂花酒的香气匆匆而过,清晨,四阿哥的车架踩着尚未散开的薄雾驶出府邸。 冷清的长街上还未有多少行人,走在马车一侧的傅鼐与由巷子里拐出的男子擦肩而过。 “主子,”傅鼐敲了敲车窗,递了一张纸条进去。 车内,张保烘着暖炉,就着热水沏了两碗热茶。四阿哥蹙了蹙眉,将看过的纸条扔进暖炉中。 一旁随侍的乌喇那拉氏佳晖接过张保递来的茶碗,轻声道,“贝勒爷,是不是其他皇子那儿有什么动静?” 四阿哥摇了摇头,往车壁上靠了靠,“昨天清晨,明相病逝了,纳兰揆叙秘不发丧,依照如今情势,也不知能瞒多久。” “怎么赶上这个时候出事了,”佳晖捧着茶碗抿了一口,“这明相一走,直郡王那儿怕就不好翻身了。” “直郡王应该早有准备,”四阿哥掀开车窗看了看,马车已经绕到皇城墙角下。 日精门外,等候上朝的皇子与大臣们各聚一处。 十四阿哥与九阿哥、十阿哥站在一起,八贝勒因着张明德的事儿已经告病两天。 “老十四,等着皇阿玛身体好些,咱们兄弟得为八哥求求情才行,”九阿哥拍拍胤禵的肩膀道。 “是啊,”胤誐从旁皱了皱眉,“那个张明德咱们几个也碰到过一次,不是让八哥给赶出去了吗?这嘴长在人家脸上,咱们也不能时时看着。横不能因着他叨咕了八哥几句,八哥就得负罪请责啊。” 胤禵抿着唇,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还未开口背后响起一串问候声。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