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膳房大师傅给徒弟青紫的屁股擦药,边擦边唠叨,“别怪咱们总管心狠,他已经着人手下留情了,谁让咱师徒俩蒙了心,又信错了人。如今这事儿没闹大,要是闹大了,咱俩的脑袋都够呛能保住了。以后咱们干事要加一百个小心,这阿哥所的主子只会越来越多,要是一个马虎大意,那就是连着八辈祖宗的大事……你听到了没,小英子……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咱们一定要问过了总管再决定,师傅说话呢,你怎么不应个声……师傅知道你委屈,但这未必不是好事儿,让你长点记性,知不知道……” 趴在枕头上的小英子,闭着眼睛,留着口水,“呼……” 二月初八,皇上、太皇太后起程往五台山,太子奉驾。 众阿哥率大臣乾清门前送行,四阿哥年满六岁,已有资格御门听政,遂送驾也有他一份。 苏伟将四阿哥送进乾清门,自己就跟着一众太监等在日精门外。宫中规定,除御前伺候的大太监,其他奴才没有奉召不得入乾清门内。 约一个时辰后,苏伟他们听到山呼万岁的声音,都跟着下拜,想是皇上起驾了。 御用仪仗出乾清门后,苏伟曾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明黄的銮驾,水流一样的人群。 御驾出宫门三刻,乾清门内才纷纷散去。 回阿哥所的路上,胤禛有些沉默。 同行的大阿哥道,“四弟,怎么了,累着了?” 胤禛摇摇头,这是他第一次着朝服,面对文武百官,众人礼拜万岁时,他的内心是分外震撼的。一国之君,大清天子,该当如是。可偏偏那人是他的阿玛,君臣、父子,自古忠孝难全。 往日与他颇为亲近的二哥,今天也成了高高在上的储君,受万人朝拜,那一身杏黄色的五爪正面四团金龙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大阿哥拍了拍胤禛的脑袋,胤禛看着他,勉强地笑了笑。 一旁的三阿哥叹了口气,仰头看看天,“还是二哥好啊,可以出去玩,这宫里太闷了。” 胤禔脸色一阴,“胤祉,噤声。” 三阿哥吐了吐舌头,一路掐花遮柳地回到阿哥所。 午膳时, 苏伟从旁伺候着,四阿哥还有些恍惚,吃了两口红焖羊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昨晚把赵新给打了?” 苏伟躬身道,“奴才想您用完膳再禀报的。” 胤禛咬了口羊肉,“我今早就听松甘说了。这奴才不老实,打也就打了。不过,你那陷害的招数坏了点。阿哥所膳房做菜都提着脑袋,哪个敢给皇子的菜里混进杂物。更不要说菜品还要经提膳太监再三检查,你摆明了是黑他嘛。” 苏伟连忙躬身道,“奴才冒用主子名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