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踩在雪地上,更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的身体慢慢的直起,站起身,慢慢的往屋外走出。 当她的手触在木门上的那一刻,窗子突然吱呀一声响起,在她的目光下,一道身影从窗外翻越进来。 很是熟练。 许芊芊吓得搭在门把上的手滑落,手掌拍在了木门上,响起啪的一声。 惊扰了翻窗进来的男人。 因为许芊芊夜里睡眠浅,不喜太亮的光,屋内只点了两盏烛火,蜡油沿着烛身往下滑,凝成了一团,玻璃罩灯下,烛火微晃,光亮映在了男人刚毅的脸上。 他的侧脸刚毅,那张紧密的薄唇泛着白,毫无血色,往日薄凉的双眸,此时正复杂,神色难辩。 她不知他是开心,还是失落,亦是...难受。 许芊芊抿了抿唇,见他额间一直冒出了细密的汗,本想质问他为何会翻进她窗子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 ——“你...怎么了?” 那个梦中,他也是这一袭暗色的盔甲。 倒在血泊中,异常显眼。 晏呈向来悲喜不形于色,疼了、难受了、都会一个人挨着,鲜少见他会是如此死死咬牙,抓着窗棂的手也迸发了青筋,他扯了扯嘴角,竟一不小心,从嘴角里溢出了一丝鲜血。 许芊芊的一双桃花眼从妩媚清闲到瞬间瞪大,她脚步上前三步,又退后一步。 蓦然想起那个梦,也是嘴里吐出了鲜血,然后倒了下去。 许芊芊吓得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愈发的苍白,她颤声道:“殿下,你受伤了?” 说着,她提起裙摆,忙慌上前。 那双玉手将晏呈扶到了床榻上坐着,她将他从头打量到尾,当看见背后的盔甲烂了一个窟窿,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疤时,触上伤口的指尖低低的颤了颤,她捂住了自己的殷桃口,惊呼道:“天爷!” 往日的柔腔软调尾音也带了不可思议的颤,“殿下这是在藩地受的伤?” 晏呈点了点头,虚弱到一句话都不能说出。 许芊芊见状,先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让晏呈暖了身子,又把炭盆给挪近一些挨着他,待这一切做完,她开口道:“殿下,我这就让人进宫告诉圣人,顺便让人去请毒砝。” 闻声,晏呈眉头微微一蹙,轻轻的拍了拍许芊芊的小肩膀,虚弱无力道:“别忙活了,咳咳...我不想让父皇担忧,明儿等天亮了,你再去宫里将毒砝叫来,我中的剑上有毒。” 许芊芊听见毒字,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如今子时三刻,若是进宫,圣人定然大动干戈出宫将晏呈抬回去,这样一来,惊动了百姓们不说,就光是一想到明日可能会传出太子殿下从她的闺房里抬出去的,那她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许芊芊思忖片刻,乖乖的应了。 晏呈适时的嘶了一声,许芊芊忙问道:“怎么了?” 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个儿的关心似乎太明显了。其实她只是想起了那个梦,他穿着同样的盔甲,但是结局确实截然不同。 这次,他没有倒在血泊中,而是穿着这身盔甲回到了她的身边。 随着屋内的烛火晃动,屋外的风声拍打着门窗,一道寒风灌入屋内,将她被冲昏了的脑袋吹凉了些后,她后知后觉自己站在他身侧,挨的有些近,若有所思的退后了几步。 还未站稳,小手便被那人的大手拍了拍,而后他无力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