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愿赌服输。 她没怪过晏呈,她只是有点儿难受,难受自己那些年的付出,难受他为何不喜欢她却又要三番四次的来找她,可若是喜欢,又为何要这般冷落她。 一阵风吹来,将许芊芊的思绪勾了回来。 她提笔,缓缓写下了一行字,而后将纸折好塞进了花灯,放进了河里,起身的时候,风吹动她的面纱,一双桃花眼露出,她看向了河对面,她视线一顿。 河对岸,一个穿着黑色华服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站在了岸边,他立在一轮弯月前,看上去显得寂寥落寞,浑身的气场,在黑夜中,却又显得瘆人。 就当许芊芊打算认真看清楚来人时,她却被许渊缠着要去不远处的中岳酒楼吃饭,许芊芊走了几步路,又回头看,却发现岸边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晏呈素来是最不喜这些节日的,往年她都会在各种节日缠着他一起出宫来凑热闹,但他总是一脸不耐的拒绝,所以许芊芊觉得,是她看错了。 ...... 河对岸的男人看着许芊芊离去的身影,倏地自嘲的笑了笑,自那日铺子内不欢而散,他便忙碌了起来。 前几日当得知今日是花朝节时,他寻思着,或许许芊芊会像以前一样,进宫寻他,缠着他一道出宫过节。 于是他这几日一边忙,一边等着她进宫来。 直到苏维拿了一身便衣给他换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快到酋时了。 东宫里也没有出现幻想中的那抹倩影,亦没有那熟悉的碎碎念,更没有她讨好的笑容,缠着他一口一句,“殿下,陪芊芊去看看,凑凑热闹好不好。” 待方才看见她立在河对面时,他便知晓,她到底是和以前不同了,也不会再缠着他陪她去热闹的地方。 她世界里的人间惊鸿宴,不再邀请他做客。 苏维:“殿下,这是许小姐方才放的花灯,里面有一张许愿纸。” 晏呈的思绪收回,侧眸望向那盏花灯,继而伸出手将纸扯出来,被水微微打湿了的纸字迹却还清晰可见 ——一别两宽、不亏不欠,愿各觅良人,得一心不相离,共赴新生。 ...... 中岳酒楼,是距离花岸边最近的一个酒楼,里面的菜式样样皆为上乘,许芊芊她们去到的时候,只剩下三楼的一个靠窗的包厢,价格相较于昂贵些。 但许芊芊却愿意花这个银子,一来是京都鲜少人知道许渊是个痴傻儿,祖母要面子,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闭紧了口,怕这次带许渊出来,会让祖母生气,这些该花的银子还是花了为妙。 二来是自个儿店里也赚了一笔,去包厢倒是绰绰有余。 兄妹三人加流苏便去了包厢。 一进去,许芊芊便知为何这个包厢比旁的包厢贵,包厢的窗子靠着花岸河边俯瞰整个花岸河的夜景,有一侧小门,出去便是一片空地,酋时末时,每逢节日便会有烟花,这里的天台上,恰好是看烟花的最佳位置。 许芊芊从小门走出去,站在了天台上,这里是高楼,围墙也很高,没人能看得见,极为私密。 当看见漫天繁星时,她嘴角一翘,正欲转身让许苁和许渊进来,却听见另一侧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有力。 许芊芊察觉到不对,一个转身,便看见了方才在河对岸戴着面具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刚才还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如今倒是敢确定,这人就是晏呈。 许芊芊眉间轻蹙,视线看向了身后,只见许苁带着许渊坐着,许渊正吃着桌案上的食物,开心的和许苁撒娇,许苁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安心。 许芊芊将目光收回,面色淡然,没了往日见面时的欣喜,欠身道:“臣女见过殿下。” 晏呈一袭黑衣立在月光下,修长的五指将戴在脸上的半边面具给摘了下来,露出了冷冽精致的五官。 他戴上面具遮住了脸庞,双眸神色难辨,气质高冷的像是一个神祗,可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眸时,又像是一个地狱里的修罗。 “今日花朝节,你没进宫,往日,你都会来,”他就立在她的面前,见她没答,顿了顿,便又道:“孤知道,你心中有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