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放轻:“我带了些吃食,是山脚下的老婆子卖的,我瞧着老人家也辛苦,便买完了,也不知好吃不好吃,我们一道试试。” 许苁的心和大伯母一样,特别的软,见不得有任何的人在她面前卖惨,或许这个老婆子平日里买别人一文钱的吃食,到了许苁这,开口便是一两,许苁也会买完。 上辈子,许苁也是吃了这个心软的亏,下场并不怎么好。 姊妹两走到了屋里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落下,煮了一壶不醉人的小酒,伴着吃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日常的琐碎,许苁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如今外头都能听见一些闲言碎语,说是妹妹被退婚了,日后要嫁人就难了。” 许芊芊知道许苁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劝劝她服个软,女人不成婚,只怕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许芊芊又何尝不知呢,“别担心,我打算在京中开一个香粉铺子,等攒够钱了,我便带着大哥哥去别处,在那边买宅子,祖母也管不到我们,多好。” 许苁听见这话,一双眼眸顿时放着光,“妹妹竟有如此打算,何时想的。” “这两日便寻思着了,”许芊芊重生后的那天晚上便一夜没睡,她知道祖母是不可能放弃的,久而久之看见自己真的不愿意和晏呈好,估计会断了她的月钱,她虽不缺钱,但是帐都归祖母管着,自个儿说话也不硬气,所以防止祖母有这一手,她还是得给自己谋一条出路。 她自幼便喜爱钻研这些胭脂,便寻思着开一家香粉铺子,不过自然不是以自己的名头去开的,换个身份便行,专供给世家小姐和有钱的夫人们,攒够了银两便离开京都。 ....... 又一日,午时初。 许苁得知了消息后,便央着许芊芊带着她一道去,两人沿着西街看,许芊芊倒是看中了一间铺子,周围都是夜市,还有几处高官住的宅子。 “我觉得这间就挺好的,”许苁的声音从面纱中传出,“不如就这间吧?” 许芊芊倒是也如此想,只是有点不好的,那便是这个铺子旁侧,便是秦勉的府邸,但是西街的繁华的确是东街和南街比不上的,索性不是自己卖,许芊芊再想了一下,便决定是这个铺子了。 “那便这个吧,只是不知这家铺子的主人是谁,”许芊芊犹豫了一会儿,“先回去吧,出来太久,等下祖母问起来,就说我是来书坊买了两本书。” 许苁:“妹妹放心,姐姐省的。” ...... 秦勉从府邸出来,便瞧见了承国公府的马车,两姊妹的话亦被他听了个全,虽说前两日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他总觉着,许芊芊似乎也和晏呈较真了。 秦勉还是挺喜欢许芊芊的,生的好看,说话也娇娇软软的,打趣她是小跟班时,会偷偷的看一眼晏呈,红着脸反驳,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娃,没有什么心机,多好。 秦勉决定,还是进一趟宫,到了东宫的时候,晏呈没在,当差的太监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心情不好,今日雨停了,就去了围场。” 秦勉转头又去了围场,一进去,便瞧见晏呈一身黑色的骑射装,袖口用金丝线缠绕收紧,身形修长,侧脸刚毅,正拿着□□和箭,将弓箭的弦拉到最后,狭长的双眸微微的眯起,蓦然一放,咻的一声,秦勉定睛一看,那箭已经正中靶心。 秦勉踱步走上前,站在了晏呈的身侧拍手叫好,“好箭!好箭!” 晏呈睨了秦勉一眼,被他这夸得,顿时没了射箭的兴趣,将弓箭放下,他接了苏维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而又拿起放在案上的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汗珠,道:“你来作甚?” “这不是来告诉你,我今日瞧见了许芊芊,好似要买我家附近的那个店铺,”秦勉若有所思,轻声道:“你说这许小姐,怎么就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我可是听说,她没要你的祛疤膏是不是?照理来说不应该啊,这都两日没进宫了,往日可是每天都要进宫的,今日还去看了铺子,也不收你的祛疤膏,你说她该不会是将那退婚的话当真了吧?” 苏维的头越埋越低,秦公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晏呈擦汗的手一顿,继而将帕子一丢,将放在桌案上的玉扳指戴进了拇指,习惯性的摩挲了几下,方才道:“你那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承国公府亲自问问她。” 秦勉语塞,他哪敢啊。 顿了顿,转移话题道:“殿下赎罪,我只是觉得她这两日都不进宫,一日没下退婚书,她便一日都是你未来的太子妃,如此僵持,外头的人都等着瞧笑话了,殿下也不去哄哄?” 晏呈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又拿起了弓箭,将弦拉紧,眼眸眯起,目光漂浮了一下,看清了靶心的位置,将手一放,语气不甚在意,淡淡的道:“过两日她自个儿会来。” 放眼望去,向来百发百中的晏呈,这一箭,在最外的一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