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听见这话,又瞧见自家主子这般虚弱的模样,扭头心疼的眼泪直流压着哭腔,道:“太子妃,您怕是忘了,殿下去了凌安,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一个月前,太子晏呈从京都出发去了凌安那边,而太子妃自他离开后,便失足掉进了东宫后花园的湖里,初冬的湖水冷的刺骨,平日里弱不禁风的许芊芊哪里吃的了这个苦头,一直病,病到了现在。 太医来瞧了,说是染了风寒,开了药吃,但直到现在都未见好转,反倒越来越虚弱,夜里许芊芊睡着后,流苏都能提心吊胆一整夜,生怕她翌日便醒不来了。 如今她的身子骨,也确实虚弱。 许芊芊一听,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眸,却又盛满了雾气,眼瞧着眼泪便要掉下来,她扭过头,喉口发涩的道:“我送去的那些信件,殿下也没有回只言片语吗?” 流苏摇头,顺势将药给递了上去。 许芊芊只觉得一口血涌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她无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喝下了流苏递来的药后,便听见殿外传来了两个婆子碎嘴的声音。 “听说太子殿下将太子妃的......”声音渐小,可却传到了许芊芊的耳朵里,她心口不知为何,瞬间有些不安,而后对着流苏道:“你去问问。” 流苏立刻应了,将药碗搁置在旁侧,继而起身走了出去。 门打开小半又迅速关上,但不少寒风却还是趁虚钻了进来,引得床榻上的许芊芊又咳嗽了好几声,但此刻她已经无心顾及自己的身子,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心神不宁的。 先是失足掉进了湖水,后又是一月的风寒未好,如今再是方才婆子们的话,脑海中思绪万千,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流苏走了进来,那张小脸血色全无,苍白无比。 “发生何事了?” “没什么,就...就是太子殿下快回来了,”流苏支支吾吾的,然后拿着药碗企图转身便走。 但许芊芊在东宫呆了一年多,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自知流苏是不愿让她知道,越是如此,这件事便越是严重,她岂能甘心,“你实话同我说。” 流苏扑腾一声,跪在了殿内,压着哭腔道:“方才婆子说,太子殿下从凌安那边传了信,让慎刑司的人将大老爷给抓了起来,如今,正在里头审问呢。” 轰隆一声,心里的一根弦像是崩掉了那般。许芊芊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冲上了脑袋,让她瞬间有些眩晕,她回过神后,立刻撩开了被子,企图走下床榻,但是几乎是脚刚落地,身子便一软,一口血吐了出来,气急攻心,血流冲上来的那一刻,许芊芊两眼一闭,往后一倒。 ...... 许芊芊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待她睁开眼时,方才发现,自己真的成了一具孤魂,她...死了,而她此刻,居然飘到了晏呈的身边。 屋内摆放了一个紫檀木桌案,还有一个太师椅,身侧是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屏风,旁侧有两个青花瓷的瓶器,不似东宫豪华,许芊芊猜,应该是在凌安的府邸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许芊芊便看见晏呈身边一直近身伺候的苏维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太子殿下,这是太子妃差人送来的信。” “放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身暗色的华服,那双眸子宛如一片清冷的湖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封信,依旧在看他手中的折子。 苏维倒是习惯了一样,拿着信件放在了旁侧。 此刻,许芊芊才看见,苏维放的那一叠,都是她这一个月写给晏呈的,可这一叠信封,连封口都完好无损,丝毫没有拆过的痕迹,可见他是对她有多么的不待见。 许芊芊张了张口,很想问为何要把那么疼爱他的大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