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微夏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林父是个酒鬼,一喝酒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从不管小孩死活。 甚至还经常死性不改犯事被抓进去,姑妈见她可怜就把想林微夏接过来养,从10岁到现在,一养就养了七年。 林父一直对女儿不管不问,现在看小孩长大了又想来要人了。 林微夏放下筷子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捏着厚厚的一沓钱出来,一共五千块,她全递给了姑妈。 林女士站了起来,把她的手往回推,脸色一变:“你这孩子,这是在干什么?” “姑妈,这是我平时攒的钱,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拿去贴补家用。”林微夏语气温和,重新把钱塞到她手里。 姑妈推了几番后还是把钱收下了,语气是拢不住的愉悦:“那我先替你保管着,你爸那边我就先替你回了,吃饭吧。” “好。” 林微夏以为这件事会告一段落,但一切只是她以为。周末,林微夏照旧在姑妈的水果店帮忙。 没什么人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看书。 雪白的手肘撑着书的边沿,林微夏撑着脑袋正在看钱德勒的一本小说叫《漫长的告别》,放在一边的手机发出来电提醒的震动声。 她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拿起手机走到水果店外的树下,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听,轻轻地“喂”了一声。 对方收到她的声音后,开始骂人。 是林父。 他骂得相当难听,醉醺醺的语气声音慷慨激昂得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连串不入流的脏话透过不平稳的电流声传过来,“婊娘养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便宜货”。 林微夏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任其辱骂,她脸上的表情淡漠,眼神怔怔地看着远方,没有动弹。 倏忽,一条胳膊伸了过来直接把林微夏的手机夺走,林父还在那边骂个不停,他直接给摁了电话,并将那串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林微夏抬眼看向来人,班盛仗着身高优势痞里痞气地压凌在她面前,手腕依然系着那个粉色的腕巾。 他刚洗了头,额前细碎的黑发还往下滴着水珠。 “不想听就挂掉,还听个什么劲。”班盛睨着她。 林微夏拿回自己的手机,抬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班盛缓缓开口,双手插着兜。 按往常,林微夏一定会拒绝班盛。可不知道是今天的太阳太晒了,还是刚才那通电话让她的心情沉闷。 总之,林微夏现在非常想要出去透气,需要有人让她放空,短暂地逃离这里。 然后班盛出现了。 林微夏迟疑了一会儿,点头:“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和姑妈说一声。” 林微夏没一会儿就走出来,班盛领着她走出水围巷拐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点开社交软件发了条语音过去,话语简短: 【滚出来。】 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的跑车跟漂移似的唰的一下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降下来,李屹然手搭在方向盘上,看见林微夏,立刻同班盛碰了个眼神意思是把人搞出来了你牛。 坐在副驾驶的程乌酸唇角弯起友好地同她打招呼。车锁自动解开,林微夏脚尖动了一下,但没有上车。 乌酸看出她的迟疑,体贴地解释:“李屹然已经成年了,两个月前刚拿的驾照。” “不是,”林微夏摇头,看向驾驶座那个看着快要昏睡过去的李屹然,问,“学长,你喝酒没有?” “……”李屹然。 班盛唇角是抑不住的笑意,越忍越忍不住干脆放声大笑,结实的手臂撑在车门上,青色的脉络明显,他笑得胸腔都在颤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