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朕...”语言何其苍白,周瑄挡住她下床的去路,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很好,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可你凭什么以为,得知真相的我只要三言两语敷衍着,就能遗忘,就得妥协? 我讨厌被人怀疑,被你怀疑,在付出我能付出的情感后,被你践踏自尊。” 她站起来,用力推开周瑄的桎梏。 回过头,灯光投落跳脱的影子。 “你我,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殿门敞开,又猛的被风吹合,冷气瞬间弥散,周瑄回过头,只看见她决绝的身影。 他攥了攥手掌,自言自语道:“朕没错。” ..... 春暖花开,乳母抱着蛮蛮去晒太阳。 小人穿着厚厚的棉袄,脑袋上顶着瓜皮小绿/帽,葡萄似的眼睛咕噜噜到处转着看,忽然就一眨不眨的望着来人。 众人纷纷跪下,齐唤:“陛下。” 小人咬着手指,口水流到衣襟,面上毫无惧怕,待被来人抱起来,他抽出手指,咿咿呀呀去抓他的脸。 周瑄嫌恶的抱开些。 乳母忙小声解释:“陛下,小皇子约莫是要长牙了,总爱流涎。” 周瑄乜了眼他微张的小嘴,果然看见上边牙龈冒出浅白。 “蛮蛮他最近可好?” 重新接回蛮蛮的乳母连声回道:“小皇子能吃能睡,这个月胖了三斤,想来陛下也能看出,他肉嘟嘟的脸,还有滚圆的小腿。” 周瑄瞥过去,果真那腿一层叠一层,胖的看不出褶子。 他暗道:没心没肺。 转念一想,他招了招手,吩咐道:“随朕去趟三清殿。” 谢瑛厌恶他,总不至于厌恶蛮蛮。 他知道谢瑛如何看重蛮蛮,多少回遣白露她们过来嘘寒问暖,便是心里放不下。 既放不下,那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临到三清殿殿门,周瑄与那乳母低声吩咐一二。 谢瑛正在抄经,迎着光,她坐在书案前,右手边隔着一摞卷轴。 “娘娘,小皇子今儿有点不舒坦,吃得少,总是哼哼。”乳母面带苦色,抱着蛮蛮托给谢瑛看。 谢瑛自然看见站在一旁的周瑄,没有侧头,接过蛮蛮拍了拍他臀部。 蛮蛮咬着手指,轻声哼唧了几下,乖乖缩在她怀里继续睡。 谢瑛蹙眉,掀开被褥看了看他身子,“蛮蛮瞧着胖了许多,也不发热,也不流涕,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乳母庆幸提前想好了,当即回道:“睡觉不好,这几日夜里总是啼哭,想来是想您了。” 谢瑛犹疑的看向周瑄,周瑄附和:“这么大的孩子,自然跟母亲分不开。” 谢瑛低头,轻唤“蛮蛮”,可蛮蛮睡得很是踏实,怎么唤也不醒,丝毫没有不适的样子。 她便知道是周瑄故意为之。 可好容易看见蛮蛮,她着实不舍松手,遂抱了会儿,愈看愈不想放下,低头亲了亲蛮蛮的肉手,肉腮。 周瑄咽了咽喉咙,恨不能此时就是她手里的肉团子。 殿内只余他们两人,周瑄上前,不敢唐突,与她隔着两步距离,讪讪道:“你便只想他,不想朕吗?” 面皮厚的令谢瑛不忍直视。 “你不在的时日里,不知朕如何食不好,睡不好,做梦全是你,你看看,朕瘦了许多。”这番话说的却是真的,不似蛮蛮,他双颊略微凹下去,宽肩细腰,愈发精健。 谢瑛仍不理他,转而坐在案前继续抄经。 周瑄却不想轻易罢休,他抬起腿来,坐在案面,将经书往地上一扔,顺势握住谢瑛的手,躬身上去。 登徒子的作风,偏他做起来很是得体。 谢瑛恼了,挣了下,反被他握得更紧。 “谢瑛,跟朕回去吧,朕很想你。” “我说过,分开一段时间,都彼此冷静冷静。” “朕冷的透透的,还要怎么冷。” 他愈说愈无状,整个人快扑到谢瑛怀里,将她困在桌案与椅背之间。 “朕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横过案面,面朝谢瑛居高临下坐着,双手握着谢瑛的手,怕她离开,两条长腿搭在她腿外。 “谢四郎在大慈恩寺,前两日刚刚剃度...” 谢瑛猛地瞪圆了眼睛,“阿兄他,他出家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