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掺和,王家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父皇在位时如此,皇兄御极后亦是如此,皇兄不喜欢王家,不然也不会毫不留情面,遣王姐姐去西凉。” “嗯,我不会搭手的。” “王姐姐是个可怜人,但是没法子,她自己选的路,便得自己走下去。她撑着一口气,王家便屹立不倒,她若是撑不住了,她的弟弟妹妹便也会任人欺负。 世家女的前程,有几个由得了自己。” 想到谢瑛,昌河不禁感叹:“说来我很是佩服你,怎么从谢老大人和谢夫人的手中逃脱出来的。” 谢瑛托腮看向支摘窗,慢慢回道:“或许你不相信,幼时我很羡慕阿兄阿姊被他们重用,因为在谢家,有用的孩子才会得到喜欢。 于他们而言,我是最没用的,所以才不用背负家族重担。” 昌河点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生来命好,不然也不会被皇兄这般喜欢。” 说到周瑄,谢瑛蹙了蹙眉,端起茶盏喝光。 按照她为周瑄总结的规律,今日大概又要折腾,且他回来后,手段和技巧都变了,那张俊脸稍稍露出失望委屈,谢瑛便觉得招架不住,每回都叫他得逞。 然下一次提醒自己要狠一点,没用,他歪在怀里可怜巴巴跟条小狗一般,若不应允,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恶事。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翌日他神清气爽,矜贵疏离,仿佛夜间闹着她不肯睡下的那个不是周瑄。 若不是皮肤上异样的痕迹,谢瑛真以为自己在做荤梦。 从赵太妃处离开,天阴沉下来,谢瑛走的极快,绕过拐角,看见站在原地不知等了多久的秀秀。 她不停搓手,跺脚,看见黑甲卫经过时,会乖乖避让站到高墙下。 秀秀比在登州见到那会儿丰腴了些,小脸圆润饱满,肤色看起来很健康。 “娘子!”看见谢瑛时,她眼睛一亮,疾步跑了过来。 看得出她很高兴,也很局促,手指一直捏着衣摆,指腹泛白。 “对不起娘子,我顶了你的身份。” 两人来到偏殿,秀秀扑通一下跪倒,咬着唇为难的开口:“郎君将我认成了你,他以为我是他的妻子,我们两个,方才去见过他的恩师,他们还在交谈,我想同娘子都说清楚。” “你站起来说话。” “不,娘子让我说完。” 谢瑛这才知道,当年他们离开登州,云彦去实地勘察地势之时,被一个浪卷到海里,脑袋磕到石头,后来被人救起,且请了大夫抓药。 秀秀日夜照顾,云彦醒来后,便拉着她的手唤“阿瑛”。 那时秀秀有点喜欢云彦,故而将错就错,并未解释清楚,此后两人便如小夫妻般过起日子。 秀秀经营首饰行,云彦继续研究舆图,走访完登州,秀秀就跟随云彦离开,一路夫唱妇随,眼看着舆图将成,秀秀知道总有一日会回京,会遇到谢瑛。 殿内的地龙烧的旺盛,很快将秀秀的脸烘烤通红,她仰起头,哀求道:“娘子,是我的错,但秀秀想求你,不要把真相告诉郎君。” 谢瑛犹豫了下,拉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那你自己的名字呢,便这么一直被他误会下去?” “我不在乎,我喜欢郎君,他高兴我就高兴,不管他将我认成谁,我都甘愿如此。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