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瑛,还有一次则是谢瑛纵火,被离京嫁人的王毓藏在马车中顺利逃脱。 似乎每一次处境都不太好。 “谁都没想到,你真的会成为皇后。”王毓缓缓开口,几年前,她是风口浪尖上,最有可能嫁给周瑄的人,她没有怀疑过,因为只可能是她。 谁又会想到,圣人竟不顾一点情分,连王家都不放过。 谢瑛捂着暖炉,笑道:“我也没想到。” 王毓打量她的表情,想从那笑容中找出得意炫耀,然而没有,只是很平淡的笑,安逸温和,无关挑衅。 她忽然就有些泄气。 “当初你拼了命要逃走,为何还会回来,难道只是欲擒故纵?” 王毓知道自己的话刻薄,但她忍不住,尤其长途跋涉从西凉回来,看到曾经落魄的人,竟比自己好上千百倍,心里头的嫉妒难免滋生。 然也仅仅只是嫉妒。 “如果这么想能消减你心中愤懑,我不介意。”谢瑛早就瞧出她的异样,却并不在乎。 “谢十一,你能不能帮我一下。”王毓忽然就软了态度,凄苦的望着她。 两人站在池畔亭榭中,寒风穿过,扯起氅衣猎猎作响。 “不能。” 王毓惊讶的瞪大眼睛:“你都没有听我说完。” “因为我帮不了你,任何事我都帮不了,若你所说之事不为难,大可与陛下表明,他一定有求必应,除非你要说的,他不会应允,他既然不会,我也不不会。” 王毓苦笑着,嗤道:“你跟他一样无情。” 谢瑛不置可否。 待了会儿,看见昌河公主领着粉粉嫩嫩的小人走来。 小人长高了些,穿着一袭绯色冬装,小短腿因为滚圆的身子跑的不快,但昌河愣了下,他就追上去抱住昌河的腿,稚嫩的嗓音唤道:“阿娘,我捉到你了。” “嫂嫂,王姐姐。” 昌河性子收敛许多,再次看见王毓,也不似从前那般热络张扬,只领着淳哥二站在对面问了声,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打七皇叔倒台,周瑄重新占领宫城,汝安侯府便完了。 汝安侯,还有她的夫郎曾嘉和皆被刑部关押问审,虽还没有定罪,可她知道没救了。 昌河公主去求过周瑄,然答复只有一个,汝安侯府之事不会牵连赵太妃,这话一出,昌河便知道周瑄什么都明白了。 若她强行求情,圣人震怒,保不齐会追责母妃。 两相权衡她不得不舍弃夫郎,如今她住在公主府,偶尔和淳哥儿回宫陪赵太妃,日子便流水一般过着,只要不去计较,她大可过得潇洒恣意。 皇兄是好的,至少待她和母妃仁至义尽。 即便知道母妃与七皇叔来往几回,也没有苛责逼问,他给足了母妃颜面。 分别时,昌河公主叫住谢瑛,诚心说道:“嫂嫂,多谢你。” 她知道谢瑛一定替她和母妃开脱过。 谢瑛淡淡回她:“明日我做樱桃毕罗,你若闲着无聊便带淳哥儿去吃。” 人走后,王毓攥紧了帕子,笑中带泪。 “昌河,你也变了。” 昌河收回视线,看向王毓:“王姐姐,咱们都不是闺阁中的女儿了,你是西凉王妃,我是淳哥儿的母亲,你我肩上担着的,也不再是个人喜怒。 谁又没变呢?” 王毓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她没变。” 昌河愕然,随即点头:“谁也变不成她,瞧着温温柔柔的小娘子,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王毓不明白,昌河朝淳哥儿招手,笑道:“王姐姐若是没用晚膳,不如随我回母妃宫中,正好带上你那一岁多的小西凉王,我都没看一眼。” “罢了,还是别见的好。” 她没做过母亲,却要日日对着个只知道哭的奶娃娃大眼瞪小眼,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憋闷。 “那我走了,王姐姐珍重。” 昌河唤了声,立时过来个体健的小黄门,接过淳哥儿背在身上,一行人离开了王毓的视线。 空落落的亭榭,风似乎更冷了。 年底前,谢楚将谢宏阔和崔氏的尸首合葬在谢家祖坟,因为有礼部参与,谢家这桩丧事办的很是风光。 谢瑛歪在塌上信手翻了几页书,听见毡帘掀开,抬头,对上周瑄明亮的眼睛。 他解开氅衣带子,走到雕花铜炭炉旁烤了烤手,谢瑛故意装作看不见,兀自继续翻书。 书页上摁来大掌,修长如竹的手指蜷起,人坐到对面塌沿。 “谢楚没有进宫?” “嗯。”谢瑛拂开他的手,略微侧了下身子。 “看的什么书?”他往前趴过去,谢瑛躲了下,使他落空。 “列女传。” 周瑄手一僵,复又笑着说道:“看这个作甚。” “自然是修习如何做陛下的女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