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怎么,是过来训诫你阿娘,还是有旨意要传达?”她阴阳怪气,面上挂着轻浮的笑。 浑身上下唯一与她不相称的,便是发间那支廉价的簪子,浅碧色海棠花,雕工粗糙,打眼便知不是好货,依照崔氏的脾气,这种簪子她决计不会戴在头上。 谢瑛笑了下,心知秦菀说的还是收敛了。 崔氏怕在外头养着小白脸,拼命给人家贴钱,而又被粗劣的回赠感动,这样大的年纪,这般蠢的作为。 难怪谢宏阔在时,只叫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待在后宅,不许插手所谋之事。 “当年你和先帝,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像是毒针扎在谢瑛记忆中,而今终于问出来,对面那人立时变了脸色,蔻丹涂到手指,她猛地一摔,狠笑道:“原是问我罪的。” “我生你养你,为了你毁了自己身段,你就这般对我?”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旁的不要再提。”谢瑛便知她要胡搅蛮缠,遂冷了眼色,径直坐在对面将手拍在案上。 “咚”的一声巨响,崔氏被吓得站起来。 “你看见什么了,啊?”崔氏声音颤抖,“你是不是看见我和先帝在承香殿偷/情?” 谢瑛一眨不眨瞪着她。 崔氏恼了,伸手指着她鼻子啐道:“你窥视长辈私密,实乃忤逆不尊,你这个混账东西,竟还有脸过来盘问于我。” “你和先帝的丑事,我无心了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谢瑛手指点着桌面,问:“你跟先帝行房中术时,他跟阿耶相比,体力如何?” 瓷盏摔碎,砰的碎瓷划破谢瑛的手背,她没搭理,只继续盯着崔氏看。 崔氏面容血红,气的浑身发抖。 谢瑛怕被看出端倪,依旧装着淡定从容,而崔氏只以为她在羞辱,已然快要暴躁动怒。 “先帝的体力,自然比你阿耶好上千倍,万倍,若不然,你当我为何找他寻刺激,他每回能做一两个时辰,不带停歇。不像你那该死的阿耶,每回回房便累的只想睡觉,我这般美貌,细心打理为了谁,他竟不在乎,他跟...” 崔氏气急了,往外睨了眼。 徐妈端来茶水,恭敬的放到桌案。 崔氏忽然抓起滚烫的茶,朝着徐妈一把掷了过去。 茶水打翻,一半盖在徐妈脸上,一半湿了她前襟。 徐妈惨叫一声,抱着脸痛苦想抓挠。 谢瑛亦被惊住,崔氏冷声道:“滚出去,你这不要脸的贱婢!” 屋内恢复平静,静的能听见崔氏的喘息声,她头发有些乱,保养得当的脸因为怒吼而挣出皱纹,她走到镜子前,弯腰对着拂过每一道,轻轻摁平。 “徐妈那么丑,谢宏阔跟她睡过,不止一两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当我是瞎的。” 谢瑛倒吸了口凉气,更为震惊的是。 崔氏倒退着坐在圈椅,双眸看不出是笑还是哭,“你当谁给我和先帝牵的线?啊?十一娘你猜猜是谁?” “是你阿耶,是谢宏阔!” 不啻于惊雷劈过头顶,谢瑛兀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向崔氏,有那么一瞬,她分不清崔氏说的是真是假。 这太荒唐,太匪夷所思,怎么可能? 崔氏瞥了眼她的反应,破罐子破摔:“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得过权势,我,还有你们兄妹三人,能利用的,他会不择手段利用。 与他相比,我是不是很仁慈了?” 她狰狞的笑,眼尾划出泪。 “先帝的确很好,很强,同他在一起,既刺激又享受,可惜,他脑筋不正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