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澹奕蹙眉思忖少顷,遂郑重点了下头:“你放心,我会救你。” 他格外嘱咐了鸨母,这几日都不准司徒慧接客,鸨母知晓他的官职,便连连应允,自然银子也要拿。 只不过跟出去后,鸨母与澹奕小声说:“大人,你真要救她,就得去礼部消了她的奴籍,否则我就算给你压着,日日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敢问大人月俸几何,可能担当的起?” 她上下扫了遍澹奕的穿着,心里门清:京里高/官不少,随便砸一砖头都是个六品,可家底丰厚的没多少,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过二两。 她倒没直说,点透彻后,澹奕嗯了声,正欲离开。 鸨母忽然一扭头一招手,眉开眼笑:“吆,九爷来了!” 这位主儿,那才是财神爷,烧香供着那种。 澹奕与他对了眼,脑中想起当初在紫霄观看见谢蓉与顾九章碰面的场景,此去经年,再度勾起便只剩唏嘘,他脚步踉跄着,抬手扶了柱子。 顾九章与他擦身而过,信手一扔,鸨母稳稳接住,好大一颗金豆子。 “九爷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您是上哪消遣去了,喝什么酒,点哪位姑娘?”鸨母笑盈盈给他奉茶,顾九章没有接,抬腿搭在膝上,眼睛看向楼外的风景。 三楼地势开阔,最远能看到繁华坊市外的宫城。 见他心情不虞,鸨母识趣的退下,挥手叫小厮送去好酒好菜,将雅间门关上。 丝竹管弦声伴随着姑娘的吟/哦,与楼下河水冲撞在一起绵绵不断袭进耳畔,顾九章支着脑袋,好看的桃花眼略过点点光火,一直望向渺小的宫门。 莺莺走后,他便没有胡闹过,平宁郡主自然高兴,道顾家祖宗保佑,他开了窍,知道安生过日子,北衙内的上峰又多有照顾,才一年,便打点着升了一级,换上黑甲。 前些日子听闻陛下的清思殿住了人,那会儿他便有些察觉,等真的见到莺莺,仿佛石头落地。 之余,还有种无力的虚空感。 他再不能跟莺莺打趣,再不能跟她坐在廊庑下绣花,说话,看小九和大鹅啄米,玩闹。 单是想到这儿,心就猛地一紧。 那日车上,莺莺是被陛下抱在怀里吧。 他也是后知后觉,那般潋滟的神态,除了做那种事儿,还能作何。 如是想着,心口更是紧的喘不过气。 他跨步挑了珠帘,迎风趴在空旷的围栏,圆月如盘,映照着河里潺潺的流水,偶尔经过的画舫传来笑声,让这夜显得更加静谧空旷。 谢瑛有什么好的? 他勾起桃花眼,笑的微风和缓。 只不过跟她在一块儿时,他是顾九章,通身都格外自在舒坦,他有数不清的话,想一股脑儿倒给她,这辈子都说不完。 她也没什么好的,只这一处儿,便叫他做梦都想。 中了邪,得不到,更想要。 平宁郡主说了,宁可不当婆母,也决不能放任他胡来,把顾家毁了。 听听,至于么。 顾九章吹了会儿风,决定明儿去上峰那走动走动,听说宫里有缺补,兴许就能进去,有些事儿,得见了面才能说得清。 紫宸殿,承禄俯身下去,凑于耳上低声说了几句。 周瑄皱起眉,问:“她要这东西作甚?” “娘子还在等着,说若拿不到,便自己去坊间买,老奴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