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跑去报:“不好,怕是流寇来了。” 秀秀抱着珍珍,睡眼惺忪,听到这话便浑身打哆嗦。 谢瑛心里怕的厉害,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却没有应对之策。 县丞没有兵力,这才放任流寇行凶,接连几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烧杀抢砸,欺男霸女,临街有好几个女孩吊死。 谢瑛打了颤,看向秀秀,随后赶忙回屋取来药膏,二话不说便将她的脸涂得跟自己那般,黢黑粗糙,低头又给珍珍抹了两下,做完,她将药膏随身收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被撞的晃荡的大门。 “咚”的一声巨响。 无数流寇手拿刀枪蜂拥而至,点燃的火把在瞬间照亮院子,他们轻佻的走上前,逐一打量每个人。 有个三角吊梢眼瞅了下秀秀,露出邪笑,随后猛地冲上前拦腰扛起秀秀往屋里去。 秀秀又哭又抓,他却不以为意,拍了拍秀秀的臀,淫词浪语不断。 谢瑛一咬牙,拦住去路,“我有钱,买我们院里人的命。” 三角吊梢眼笑:“老子钱也要,人也要!” “我有很多钱,你别动我妹妹,”她急的声音尖锐,犹自假装镇定,“你放了我们,我把藏钱的地方都告诉你。” 那人果然放下秀秀,姚妈妈把秀秀和珍珍挡在身后,赵五手里拿着竹竿,谢瑛摇头:“五爷。” 赵五哎了声,乌泱泱满院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谢瑛领人翻出一坛首饰,吊梢眼看到,两眼放光,当即着人搬走。 他们住处离府衙很近,流寇明火执仗的来,县衙若肯出兵,不会等到现在。 谢瑛慢慢走着,心里愈发焦灼,手碰到床头锁片,听见噔噔噔脚步声。 回头,瘦削弓腰的男人急道:“我看见远处好多火把,还有马蹄轰隆,听动静人手很多,咱赶紧撤,要不然来不及了。” 漆黑不透光的夜幕里,那一个个火把像是长串巨龙,自山腰处如洪水泻流,哗然冲锋。 谢瑛猜,定是赈灾的先行军。 她心中一喜,忽觉腰上一紧,却是吊梢眼猛地将她抗在肩上,又抓着秀秀的肩,大步走出门去,天旋地转,谢瑛被挂到马背,她刚要抬起头来,那人一把按下去,双腿夹击马肚,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姚妈妈腿发软,歪在赵五手上,浑身冷汗:“快,快去县衙敲门!” 看方向,那伙人应朝寺里去了。 云彦正劝说县丞召集府兵,壮丁,出门阻击流寇,但县丞诸多推辞,从开始的虚与委蛇假言辞色到后来明确拒绝,他负手冷脸,肃声道:“人手不足,本官决不能看着下属送死,不日京中精兵将至,届时自然会把流寇一网打尽。” 云彦气的无话可说,抽身离开碰巧看到前来求救的赵五。 他心里一跳,“赵五哥,府里出什么事了。” 赵五便将吊梢眼如何掳走谢瑛和秀秀急急道来,云彦听得胆寒,下阶时崴了脚,忙跟小厮吩咐:“牵马,我要上山。” 小厮为难:“这天马上又要下雨,山上指不定会有落石,万一...” “快,去牵马!” 他将袖口往上挽了一截,俊眉朗目满是担忧。 谢瑛几乎被颠吐了,山路难行,那马匹跑的极快,脑袋朝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