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矜贵的衣裳,布匹,都是百十端的送,嫂子秦菀收礼收的过意不去,总叫她不许再送。 两人坐在暖阁,临哥儿时而猫在谢瑛怀里摸她的耳铛,时而爬到秦菀身上,没一刻消停。 “都叫你别太宠他,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猴儿一样弄碎了,倒叫我们大人心疼。”秦菀出身世家,只是娘家这几年不甚景气,撑着偌大的门楣倒需得她这个女子回去补贴帮衬。 谢瑛知道秦菀难处,故而送临哥儿的东西,算是变相帮扶秦菀,秦菀心里很是感激。 “阿兄最近如何,方才见他闷闷不乐,可还介意狱中的事。” 秦菀扭头看了眼,小声道:“总觉得他变了个人,也很少同我讲话,镇日关在书房写字,吃的又少,精瘦精瘦的让人心疼。” 秦菀没夸大其词,谢瑛看见谢楚时,也有点意外,他生的高大,面庞俊朗,这两日仿佛没了精气神,眼窝也有点凹陷,不见半点意气风发。 他只抬头瞥了眼谢瑛,便要继续写字。 “阿兄,你在写什么?”谢瑛见他右手发颤,便上前坐在对面,想让他停下与自己说会儿话。 谢楚低着头,纸上字迹因为手抖而歪歪扭扭,却没回话。 谢瑛又道:“我给你绣了一对护膊,等你日后舞刀弄枪用的上。” 谢楚依旧没有反应。 谢瑛站起身,不由分说拔掉他的笔往旁边一搁,顺势挽起他的袖口,却在看见的瞬间惊到。 右手腕上有好几道伤口,新旧不一,显然是用刀刃割的。 谢楚忽然捂住头,呜咽的声音自掌心流出,极力压抑着不敢声张。 谢瑛心里像被蛰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抬手,摁在谢楚肩上。 “阿兄,你不该这样。” 谢楚抓着脸,晦涩的哭声如同在苦水里泡透,他趴下,双肩剧烈颤抖。 “瑛娘,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弘文馆招募的书生到位,云彦便得空搬回家中。 夜里,谢瑛沐浴完,披着松散的里衣走到屋内,望见床边的云彦,先是愣了下,随后边擦头发边踱步过去。 云彦半跪起来,接过她的方巾将人抱到膝上,低头亲在她眉间。 “阿瑛,这是什么?”他从枕边小匣中取出没绣完的绢帛,白色菖蒲淡雅连绵,边缘已经锁好,只是不知为何压在最底下。 谢瑛脸一红,夺过来摁在身下,“胡乱绣的。” 云彦哪肯依她,俯身握住她双肩将人揽在怀中,一通厮磨,直把她惹得面红耳赤,这才不舍的挪开唇,却又看见妻子眸间涟涟,萦着雾气,不禁觉得心潮热涌,翻身来到帘帷内。 乌黑的发如云如雾,手指穿过护在她脑后,额间的汗珠凝着香味,与谢瑛一道儿撞进云彦的鼻间。 他的书卷气,并不影响他在帐内的英武。 如此几番,谢瑛蜷成一团假寐不肯理他。 云彦从后拉高被沿,啄了啄她的耳垂,笑道:“是我唐突,不知节制,娘子若怪罪,便打我吧。” 说罢,抓起谢瑛汗津津的手,往自己胸口捶去。 谢瑛怎肯,挣着往后一拽,啐道:“衣冠土枭。” “阿瑛,岳丈大人近日与圣人递上致仕奏疏,圣人已经准允,听闻他们要退出京城,想来定有不少繁琐的事情,你若得空,便去看看,我与阿娘知会过。” 谢瑛点头,“你不必插手,我都置办好了。” 她擅打理,嫁过来后资产翻了几番,充盈丰厚,便拿出两成私下给嫂M.weDaliAN.CoM